她扫了眼,摇摇头,“许是寻常玉石,师尊你从何处得来的?”
“那里。”沈覆雪看向某处。
正是她之前藏匿留影石的石缝之中,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看着平静令扶楹早就在心里把沈覆雪骂了个遍,这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吗?指甲盖大小的留影石都能发现。
他既能发现一个,那其他都会被发现,偷拍这计划是彻底夭折。
她得想想别的办法。
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她的视线落到了沈覆雪身上。
心中有了主意,她连忙转移话题,“师尊你没去参加弟子的婚宴?”
沈覆雪摩挲着手中圆润的玉石,手感细腻,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竟觉触摸到熟悉的温度。
他扫了眼令扶楹的手,是她的温度么。
“师尊?”
沈覆雪回神,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她所问之事。
“我去了。”
“那你此时为何会在这里?”令扶楹牢牢盯着他,现在可算让她找回了场子,方才沈覆雪质问她,现在轮到他了吧。
令扶楹其实知晓,他今夜寒毒发作,自然不能继续待在婚宴,要真如此,四面八方的男的都该扑上去了。
沈覆雪不知怎么回答,他寒毒发作一事是不可与旁人提及的秘密,况且向来无人置喙他的处事方式,向来随心而为的他选择了沉默。
两人之间忽然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她说:“师尊,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养父已去,兄长也未前来,而师尊你代表折渊殿也于席间匆匆离去,徒儿知晓你不喜这样热闹的场合,但这毕竟只有一次,师尊你这般态度必然让三千域的人看轻我,到时我该怎么办呢?”
沈覆雪微愣,从未对他说过这些话,更从未有人在他面前露出这幅情态,他这个徒弟好似满心满眼都是他,依赖他信任他。
沈覆雪哑声道:“是我考虑不周。”
“哈哈,我开玩笑的师尊。”
女孩双眼烛火般明亮,鼻尖也都是她的香甜气息,有点像……像他才吃过的藕粉圆子。
沈覆雪发现自己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不讨厌,甚至心脏跳得很快。
令扶楹被沈覆雪盯了太久,那抹银灰色的瞳孔过于冰冷,寒意像是顺着他的视线蔓延而来。
她汗毛直竖,不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和他演戏的兴致也消了大半。
不过她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她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看着眼前的男人,往前走近一步,神情变得古怪。
似乎并非是她的错觉,内视自己的丹田,灵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但很快速度放慢,这个变化便微乎其微了,她那若隐若现的魂体似乎也更加凝练。
令扶楹扫了眼沈覆雪,“师尊,若你想要弥补我,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之前的计划落空,现在也唯有沈覆雪能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不惊动任何阵法,在域主府来去自如。
沈覆雪等着她继续说。
“只是件小事罢了,师尊也不愿意答应徒儿吗?”
见他不答,知晓他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令扶楹索性摊开了讲,她的神情正色了几分,“我与尉迟衔月只是联姻,并无感情,现在我后悔了,你带我离开此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