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扶楹的视线自男人冰冷无神的双眸,下落至他的高束于衣襟边缘的喉结。
玉质的光泽感,像一座玉雕而成的小山,也不知他是否所有地方都生得如此精致。
面前的女孩儿眼神太过赤裸,视线像是透过他的衣袍,从他身体寸寸扫过,从未和女孩子过多接触的沈覆雪不由绷紧了身体。
往常他极少出门,便是去往何处,也都与男子打交道,这个徒弟是女子,但他却也没有和她怎么相处过,她总是隔得远远的,喊他一句师尊。
突然与女孩子离得这样近,周身的空气里都是她身上的香甜气味,似乎还被体温晕得更加浓烈,他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有些发昏,只能紧紧掐着手心。
令扶楹终于舍得挪开视线,尉迟衔月随时可能出现,可不能让他看见她和沈覆雪在一起,不然她的计划可不就落空了。
“师尊,那我就先离开了,你也慢些回。”令扶楹说完就打算从他身前溜走,可沈覆雪封住了她的去路。
“你,为何会在此处?”
沈覆雪没有忘记今夜是令扶楹和尉迟衔月的大婚之日,按理说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只是在此赏月罢了。”令扶楹说得毫不心虚。
沈覆雪没有再问,“抱歉伤了你。”
说着抱歉,可他的目光分明没有半分歉意。
甚至有些恍惚。
沈覆雪扫了眼自己手背的血迹。
方才令扶楹脖颈伤口沁出的血珠,啪嗒滴落到他的皮肤。
那瞬间,就像雪地被一盆滚水泼下,浑身血液沸腾。
他对血液的气味和温度太敏感了,冥冥中,他体内的血液似乎受到了牵引,指向的正是眼前的少女。
他不知晓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师徒么?也或许,这就是女孩子身上独有的气息。
仅是看着令扶楹脖颈上的伤口,他就湿润了眼眸,口中忍不住泌出津液。
沈覆雪这么一说,令扶楹才想起自己脖颈受了伤,她抬手碰了碰,疼得她嘶了一声。
但好歹伤口正在愈合,并未滴血。
“我帮你疗伤。”他忍耐道。
令扶楹:嗯?
还没来得及拒绝,沈覆雪就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轻触她的伤口。
蚀骨的凉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
令扶楹缩紧了脖子,从未被人如此触碰过的她全身紧绷,下意识躲开,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师尊,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时间紧迫,她可耽误不得。
可才走出一步,她就又被拦住去路。
“你为何着急离去?”
“师尊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可是我的大喜之日。”
沈覆雪确实忘了。
“这是何物?”他摊开手,手心是一粒圆形的玉,瞧着平平无奇,但其上沾染着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