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的心痛与怜惜那般真切,竟叫他看住了。
“卿卿可是,心痛我?”
他哑声问道。
柳清卿闻言又软软瞪他一眼,泪珠随着她的动作悬而落下。
谢琅见状抬手擦去她脸颊的泪,喉结因激荡的心绪不住滚动着。
苦求不得的珍宝终有一日主动奔向他怀中,他的心好似要炸裂一般,一时间也湿了眼眶。
他牵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让她感受自己癫狂直跳的心脏,他热烈的喜意。
“我心里头,好生欢喜。”
柳清卿轻轻嗯了一声,抬起的眼睫软乎乎地仿佛刷在他心上。
“下回莫要如此了,你可知这回有多凶险?”
军帐外头。
风雪交加,不过一会儿头顶便成了白色。
神医被寒风吹得直缩脖子,双手也掼在厚厚的棉袖里,他瞅着面前两个门神。
“不是说谢大人醒了,怎不让我进去?”
谢伍傻呵呵笑着,回头瞅一眼,心想这不是大人与夫人互诉衷肠呢吗?他们大人多难才盼来这一日呀!
神医看着这小子憨笑又不让开,气得直嘿呀。
还是柳清卿惦记这事,听到外头的动静连忙让神医快快进来。
几人闻声赶紧进帐。
柳清卿要起身给神医让位置,谢琅攥着她不撒手,一双眼也黏在她身上挪不开。那双眸灿若星辰,看得她脸热。
神医进来瞧见,打趣地哎呀哎呀两声,见小姑娘脸更红,谢大人也蹙了眉,还是感叹一句,“小夫妻感情甚好。”
一句话就捋顺了谢琅,谢琅朝神医颔首,“您说得是。”
神医:“……”
只浅浅打量一眼,还未诊脉便知谢大人这道坎已跨过来。
瞧谢大人这面色红润,眼眸发亮。
果真一诊脉便是如此,“高热这几日,蛊虫已将大人体内淤血吞噬尽,这是好事啊!其他皮外伤,照常医治便是,不过这回到底亏了身子,得仔细小心好生将养。”
虽依旧有憔悴之相,但不日便将大好。
又忍不住打趣,“谢夫人堪比仙药呐!”
见好不易醒来的谢大人眼睛都挪不开,怎好打扰这对好不易贴近的小夫妻?
见谢大人这副模样,神医忍笑,索性直接嘱咐谢夫人,谢夫人听得仔细。
说完这些,确定谢大人性命无虞后,几人便极有眼色退出军帐,将这处小小天地留给他们。
连换得药都留给了柳清卿。
怕呆久了惹谢大人不快呀!
几人退去,军帐又重新静下来,合着外头呼啸风声,反倒显得里头有了几分静谧。
帐子里各处摆着火盆,柳清卿正在备药膏,谢琅看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仿佛置身暖融泉水之中。
“躺好。”她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