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真想到一件事,“小应氏当初给我下的那药为何不与我说?”
谢琅闻言起身凝视着她,那沉溺的目光里只有她,看得她心头发颤,炙热浓烈,仿佛潮湿的火焰,令她甚至想挪开眼。
谢琅顿住,低头吻净她唇边的糖渣,不甚在意说道:“能给你解开,不想让你烦心。”
柳清卿撑住她的胸膛:“你当时对我并未有情意,为何不愿我烦心?何不卖个好?”
她真是好奇,眼睛亮晶晶的。
谢琅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眼尾,爱惜不得地吻上她的眼,哑声说,“我也不知,当时只有这个念头。医好你,但不能让你知晓。你脸皮薄,知道了定会难过躲避。”
“躲避又怎了?”
“许多事我从前都不知晓,用了蛊虫后倒开了窍了。”
谢琅蹭蹭她的鼻尖,似喟叹似低喃,“怕你躲避,不理我。”
柳清卿心头又是一颤,她捧住谢琅俊美之极的脸颊。他比过去更加惑人心神,甚至湿黏溺人的目光,她也更喜欢。
再说下去便要止不住了。
柳清卿便窝在他怀中与他说起正事,“小应氏如何了?”
“她不是喜欢,让她喜欢个够。”
这是什么回答?
她从他怀中扬起头看他。
“好奇?”
谢琅拢住她的肩膀,“好奇便明日去瞧瞧。”
翌日两日分道扬镳。
谢琅逼问出解药,需得坐镇备药发给城中百姓。
柳清卿醒来后便想去看看小应氏如何。
柳清卿刚出医馆,便瞥见对过看似寻常的马车。
连着几日这马车都停在这处。
好生奇怪。
刚要挪开眼,便见车帘被撩开,露出一张芙蓉面。
竟是摄政王妃。
柳清卿却与她不知说甚,相对于母亲……母亲这二字已经在她心里极淡了。
她现下看应懿只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摄政王妃。
应懿下了车,朝她走来,在她面前止步。
“谢大人可将你护得紧,我想见你都见不着。”
应懿佯装轻松的语调。
柳清卿却在回神后朝她屈膝行礼,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眸中淡淡无波。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
应懿敛下唇边僵硬的笑。
“拨冗时间与我聊聊,可好?”
柳清卿点了点头。
两人到河边的茶亭。
柳清卿瞧见远处的涛涛水波,轻轻蹙了蹙眉。
应懿也对她说出的心里话——她愧于见她,也不愿见她。
柳清卿的口鼻长得都像柳许,每每看见,便仿佛看见柳许,看见在床榻边柳许与小应氏做那事时痴颠的神情。
那是她此生作呕的噩梦。
她听着这些难处,心里却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