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捏了好一会儿才解气,松开手时,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已经彻底麻木了,肯定肿得跟倭瓜一样高,眼睛也因为刚才被捏得太疼,生理性的眼泪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这时,姬子姐才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好啦,小三月,我看开拓者也知道错了,就先放过他吧。”
“哼!”三月七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双手叉腰,气鼓鼓地不再看我,但那微微撅起的嘴唇还是显示着她的不满。
姬子姐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阮梅女士已经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上我们,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包括研究的前因后果,都向我们解释清楚了。我们这次过来,一方面是看看你,另一方面,也是来协助她的研究的。”
“协助研究?”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摸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并且肯定已经肿起来的脸颊,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原来是这样!那快请进,快请进!外面站着多不好!”
我赶紧将三位“贵客”迎进了客厅。
屋内的灵砂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是姬子姐她们,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客气地招呼道:“呀,是客人们来了,快请坐。”说着,便开始忙碌地为她们准备茶水。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镜流,大概是感觉到我们这边人多,似乎有正事要商量,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转身,独自一人朝着庭院深处走去,大概是找地方继续她的修炼去了,完全没有要参与我们这边“家事”的意思。
三月七一进客厅,注意力立刻就被角落里正瘫在沙发上、手指翻飞打着游戏的银狼吸引了过去。
“哇!银狼你也在啊!”她兴奋地跑了过去,“你也在玩《星海争霸V》吗?这关也太难了吧!那个虫族的最终Boss我卡了好久都过不去!”
说着,她也完全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在银狼旁边,拿起另一个游戏手柄,兴致勃勃地加入了银狼的游戏世界,瞬间就把刚才还在生我的气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灵砂将沏好的香茗一一奉上,我和姬子姐、黑天鹅女士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准备听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月七则已经完全沉浸在和银狼的游戏对战中了,两人的呼喊声和按键声不时从角落传来。
姬子姐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放下茶杯后,她才缓缓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前段时间,列车停泊在露莎卡星球上空,因为杨叔他们去执行勘探任务了,我们在列车上相对比较清闲,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我和三月七就按照惯例,去了一趟黑塔空间站,做个常规的身体检查,主要是看看大家的健康状况。”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结果,就在那次检查中,黑塔女士意外地发现…三月七的身体数据出现了异常的波动。经过她进一步的精密检测和分析,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三月七她,竟然获得了切换命途的能力!”
“说实话,”姬子姐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么…特殊。毕竟,开拓者你本身就能在不同命途间切换,而丹恒他…也有饮月君那种特殊的力量形态。我和瓦尔特先生对命途的研究都不是特别深入,所以潜意识里,可能觉得切换命途虽然少见,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因此,当初在仙舟的时候,三月七她短暂地爆发出类似巡猎命途的力量时,我们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太过深究。”
“直到后来,”姬子姐话锋一转,“黑塔女士和阮梅女士通过加密通讯联系了我们,将她们的研究发现告诉了我们——这种切换命途的能力,似乎…似乎是因为与你有过…嗯…亲密接触的女性,才有可能获得。”
说到“亲密接触”这几个字时,我清楚地看到姬子姐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也下意识地飘忽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这让我们非常震惊。但奇怪的是…根据她们的理论,我和黑天鹅女士,也与你有过…接触,”她说到这里,脸颊似乎更红了些,“却没有获得这种能力。目前来看,似乎只有三月七成功激活了。”
“所以,阮梅女士希望我们能过来你这边,一方面是了解更详细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能够配合你,进行后续的研究观察。”姬子姐总结道,“她说她的研究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关于具体的细节和下一步计划,等过段时间她安顿好之后,会亲自过来向我们详细说明的。”
说起来,当初阮梅第一次告诉我,与我接触的女性可能获得切换命途的能力时,我心里第一个猜想就是列车组的伙伴们。
毕竟,在来到这座别墅之前,与我有过最亲密接触的,就是她们了。
尤其是三月七,回想起来,她在仙舟罗浮时确实非常轻易的完成了从存护到巡猎的切换。
可这就奇怪了…如果三月七早在仙舟时期就能切换命途,那为什么黑塔和阮梅是最近在空间站做检查时才发现,并且将这个现象与我关联起来呢?
阮梅最初提出这个理论时,她口中说的“特殊样本”和“观测分析”,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总不能是星核猎手她们吧?卡芙卡、流萤、银狼…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又立刻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当初她们大闹空间站,和黑塔的关系可以说差到了极点,黑塔不可能轻易得到她们的生物数据。
而且,后来在别墅相处时,我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她们关于命途能力的事情,她们都表示自己并没有这种特殊能力。
那阮梅最初的研究样本,到底来自哪里呢?这个疑问如同一个巨大的问号,重重地打在了我的心上,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姬子姐似乎看出了我脸上那副沉思和困惑交织的表情,她端着茶杯,对我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仿佛在说“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眼前的姬子姐和黑天鹅女士,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和银狼吵吵闹闹打游戏的三月七,心中的疑问暂时被一股暖意所取代。
不管过程如何曲折,也不管还有多少未解的谜团,她们能来到这里,愿意陪伴我,甚至协助这奇特的研究,这本身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和幸福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将那些想不通的问题抛到了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安顿她们。
我连忙站起身,脸上重新堆起热情的笑容:“真是太好了!你们能来加入,我真是太高兴了!来来来,别坐着了,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别墅,看看喜欢哪个房间。放心,这里空房间多得很,保证让你们住得舒舒服服的!”
说着,我便兴致勃勃地带着她们上楼挑选房间,将这三位重要的新“家人”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