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你打电话?”聂钧试着问。
“不然为什么给你号码?”
“没事的话……”
“也可以打,”孔温瑜打断他,“汇报一下你的日常生活。”
聂钧张了张嘴:“……保镖守则里没有这一项,是我独有的?”
孔温瑜用熟悉的语调说:“是,能接受吗?”
聂钧无言以对,一瞬间怀疑他可能喝醉了,但是听他声调清醒,似乎滴酒未沾。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他在凌晨时清醒的状态下给一个直属手下都算不上的保镖打电话。
即便昨夜他们隔着裤子发生了点什么。
聂钧想不通:“是有什么事吗?”
手机里传出来一声轻笑:“你猜猜。”
猜不到。
“做噩梦了?”聂钧问,根本没抱着猜对的可能。
孔温瑜停了很久,不答反问:“明天上班?”
“嗯。”
“早晨睡不醒的话,”孔温瑜说,“明天允许你请假。”
“不用请假。”聂钧说。
孔温瑜眉梢微微一动,可惜隔着手机,无人看到:“那今天下午为什么请假?”
因为要回家处理脏了的衣服,还要洗澡。
聂钧没回答,孔温瑜也不一定要问个答案出来。他在卧室里仰面躺着,顶上是灰蒙蒙的天色,遥远的一侧是落地纱帘,透不过一丝风。
身下的狼藉他还没有处理,室内漂浮着混沌的气息。他在这种环境里,回忆起储藏间里的茶皂香味。
他把空调温度调低,对着习惯性沉默的手机说:“睡觉吧。”
挂断电话,孔温瑜睡不着,睁着眼睛发呆。
过了几分钟,他起身推开窗透气,然后去洗澡。
出来时总算冷静下来,拿起床边内线给海鸣打电话。
海鸣接得很快,职业习惯让他没有立刻出声,但是出于对孔温瑜的个人了解,又促使他首先回应:“老板?”
孔温瑜清了清嗓子:“上来一趟。”
一般情况下都是秘书通知外出任务,孔温瑜鲜少自己去联系安保问题。
这个时间点,海鸣有些紧张,以为出了大事:“马上到。”
海鸣进来得果然很快,两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就敲响了孔温瑜卧室的门。
“进来。”
无声的门被推开又合上一半,海鸣要往里走,孔温瑜道:“打开灯。”
海鸣把灯打开,低着头往里走了几步,跟床隔开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