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在这里,我来接你。”燕颂摸着阿贵,过了一瞬又说,“浮言不必入耳。”
这是专门来安抚他的,燕冬笑了笑,说:“放心吧,外人说的话,我不会放在心里。”
“不会放在心里,不是不会放进耳朵里。”燕颂说。
“不会的。”燕冬看着燕颂,“旁的不说,若是大哥哪日待我不如从前了,我必定比任何人都先察觉到,何须外人来说呢?”
燕颂蹙眉,“不会有那日。”
“我知道,就是打个比方。”燕冬倒在燕颂肩上,蹭了蹭他,“你的心和外人的话,难道我还需要犹豫怎么选吗?我没有为那些流言心烦,也没有因为议婚之事心烦,我知道这门婚事成不了。”
“请旨为我议婚的人和推荐乌家二小姐的人我都查了,大多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纯粹事儿多,剩下几个有说法。”燕颂说,“乌老老了,乌家独木难支,有人想借机打压也不奇怪。”
燕冬说:“乌晴宜见了乌碧林。”
“我知道。”燕颂说。
“乌碧林对你因爱生恨了是不是?”燕冬转了转眼珠子,故意说,“她把我当作敌人了。”
“将死之人,不必在意。”燕颂说。
死木头不接茬!燕冬暗自恨恨,说:“你逮到她的尾巴了吗?”
“心里有恨,却不会忍耐,这样的人一直走在刀尖边沿,时刻都有见血的风险。”燕颂说,“你我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都听大哥的,对了,”燕冬抬头看着燕颂,“过两日有踏青游会,三殿下五殿下都来,你来吗?”
燕颂垂眼瞧着燕冬,明知故问:“你想我来吗?”
“坏人,”燕冬不高兴,“我能不想吗?是不是我说‘不想’你就高兴了?不想不想不想!”
燕颂轻笑,伸手揽住燕冬,轻轻撞了撞他,说:“哥哥错了,我来。”
“不想!”
“错了。”
“不想!”
“我错了。”
“不想不——呜!”
燕颂一把捏住燕冬的脸腮,制止那张赌气的嘴,说:“真不想啊?”
被拿捏死了,燕冬想要挣扎一下,撇开眼不说话。
燕颂指尖微微用力,把燕冬捏成小鸭子嘴,又问:“真不想?”
“唔!”燕冬艰难地发出声音,随即认命地点头,想!
燕颂轻笑,低头蹭了蹭燕冬的额头,说:“好,那哥哥就听冬冬的话。”
“哼!”燕冬捧着自己的脸,谴责燕颂,“坏人,你别落我手里。”
燕颂伸手握住燕冬的手,让那白皙的手心摊开,自己握拳放在上面,说:“落了呢?”
“哎呀!烦人!”燕冬气死了,一把丢开燕颂的拳头,起身就跑,跺着地板,气势汹汹。
燕颂笑着起身跟上,从后面拽住燕冬的腰带,把人拉到胸前,说:“送你?”
“避嫌!”燕冬转头,看了眼燕颂握着自己腰带的手,又仰头看向燕颂,冷酷地说,“注意分寸,四殿下。”
燕颂当真忘了分寸,闻言松开手,投降似的后退一步,说:“慢走,小燕大人。”
“不用送了。”小燕大人冷淡地一摆手,率先上了马车,走了。
燕颂站在原地目送,等马车平稳地驾驶出视线范围内,他脸上的笑也跟着淡了,偏头看了眼远处的巷子口,说:“把尾巴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