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献知晓她没睡醒,也没吵她,只叫她漱了口,便牵着她往外去。
道子里还有些黑,藕香提着灯在前照亮,引着他们往前院坐马车。
临走前,元献又叮嘱一句:“她今日应当不会找你们麻烦了,若还来闹事,不必理会她,将西厢房锁好,不许她进就是。”
“少爷放心,奴婢记着了。”
元献点了点头,打横抱起阮葵进了车中,朝外吩咐一声,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人又睡过去了,元献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往后轻轻靠在车厢上,也闭上双眼,将前几日学过的课业在脑中过了一遍。
他们的宅子离书院不算远,比伯爵府到书院更近一些,马车抵达时,天已亮了,书院门口有不少附近的百姓摆摊卖早点。
“什么,好香。”阮葵睁开眼要起身。
元献本想抱着她在马车里坐一会儿的,听她醒了,便也睁了眼:“外面有卖吃食的,要不要买一些?”
“我是有些饿了。”她撑着他的胸膛便要站起。
“当心!”元献低呼一声,伸出手往她头上一挡,她撞在了他手上,没撞到车厢,倒不算太疼。
“噢。”她眨眨眼,坐回车中。
元献先一步下了车,扶她下车后,往她身上挂了个小挎包,看着更像书童了。
“吃什么?”元献问。
她已快步走去摊前:“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元献默默拿出铜板付了,又问荷生:“你吃不吃?”
荷生赶紧摇头:“我早上吃过了。”
“好,那我们先进去了,劳你去停车。”
“诶,您去吧。”
这会儿天刚亮不久,人还不算多,元献领着阮葵往里走,与守门的打了个招呼,径直去了书院里面。
书院的勤学堂边有一间专让人休息的屋子,供学子们课前课后用些点心茶水,元献和阮葵坐着屋子里,陪着她吃。
“还困吗?”元献看着她问。
“还好,吹了吹风,清醒了。”她捧着饼小口咽下,“你不用管我了,一会儿吃完饭我自己找地方玩儿。”
“那也要等荷生来,让他陪你一起,这里挺大的,后面还连着片山,若是走丢了可不好找。”
她点点头:“噢,也好,那我一个人在这儿等他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呢,这样着急催我做什么?不想和我待在一块儿吗?”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阮葵瞥他一眼,“你爱待在这儿就待在这儿吧,若是去晚了,被夫子骂了,可别怪我。”
他弯了弯唇,伸手覆盖住她的手:“我何时怪过你,我只是舍不得你,想和你多呆一会儿而已。”
“你干嘛!”阮葵惊得将手收回,“这儿可都是人,若是被人瞧见,我看你如何解释,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晓你就是整天嘴上说着礼义廉耻,实际最不要脸的人。”
“我不怕。”元献笑着看她。
她被看得心里毛毛的,快速将最后一点儿饼子吃完,拍拍手站起身,将挎包取下来给他:“好了,我吃完了,你去忙吧。”
元献接过,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却像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镇定自若:“荷生应当也来了,我就先走了。”
她捂着脸,瞪他好几眼,想着这里人多,才没有张口骂他,先他一步出了屋子,朝荷生跑去。
人已来得差不多了,有同窗瞧见元献站在廊下眺望,好奇看去:“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