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跑出去没多远,迎面撞见快步走来的元献,停步行了礼:“元少爷。”
元献皱着眉头,上前几步,焦急询问:“我方才回来才得知你们院子里的丫鬟来寻过葵妹妹,直觉不对,便寻了来。可是妹妹出了什么事?”
藕香连连点头,几欲落泪:“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元献惊问,“北园都找过了吗?”
“找过了,便是没寻见才又朝外面来寻。”
元献深吸一口气,快速镇定下来:“好,不要慌,我也去帮忙找。”
“这边几个园子都有人去了,还剩下南园还没寻过。”
“好,我这就去,你和荷生去旁的地方。”
他转身便走,几乎是在夜风下疾跑,将南园的角落都仔仔细细翻了个遍,可没有寻到半点儿踪迹,只好又掉头往方才的巷子走。
藕香显然也没有找到,也刚回到巷子里。
“夫人已去寻老夫人了。”藕香眉头紧锁。
元献沉默片刻,问:“你确定北园都仔细寻过了吗?”
“丫鬟们去寻的,确定仔细寻过了。”
“我去北园一趟。”他抬步便往北园的方向去。
元献敢确认,以阮葵的那两下三脚猫的功夫,绝无可能翻墙离开,府上的人又都认识她,正门也走不成,人极有可能还在园子里。
“这样晚了,您如何能去得北园?您去哪儿?您说了,奴婢去就是。”
“我等不及听你传消息了,我亲自去一趟,若是还找不见,我便去府外去寻。”元献大步往前,未停留片刻,“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藕香快步跟上:“中午吃了饭才出门的。”
“午时用了膳才走,即便是想出城门,晚上城门禁闭,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很有可能还在城中。若是一会儿还寻不见,我便去城里挨家挨户地找。”
藕香点点头,上前敲了北园的门。
守门婆子开了门,讶异看向元献,有些犹豫:“这……”
“我来寻葵妹妹有些事,二夫人同意过的,劳烦您开门。”元献自若道。
藕香也应和:“是,二夫人同意过了。”
婆子看他们一眼,将门开了。
“多谢。”元献道一声,急急往北园里走。
一路走一路寻,他几乎将能找过的地方都找了,可四下都未瞧见阮葵的身影,连半点儿踪迹都没有。
“现下可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去府外找?若真在府外找回来,那算是完了。老爷一向最重名节,便是打死我们小姐也有可能啊。”
“还有一个地方。”元献眉心紧皱,步履却未曾乱半分,匆匆又往下一个处寻。
越往前走,周遭越暗,连灯都没有了,藕香将递给元献:“您拿着。”
“多谢。”元献接过灯,走得更快了些。
往前去,便是那片野湖,湖边的芦苇生得有人高,风一吹,呼呼作响,甚至有些恐怖。
他丝毫不在意,扫开芦苇,直往里去。
往里没走几步,地面开始潮湿,每踩一步便有咕叽的水声,很快,水已要淹过鞋底。
藕香不敢再往前去,轻声喊:“元少爷,前面就是湖了,您别再往前面去了,小姐应该不会在这里,我们还是去外面再找找吧。”
“你站在外面就好。”元献头也未回一下,伸手压倒两旁的芦苇,跨过一大步,站在了湖边凸起的一块的土地上,将灯往芦苇荡里伸了伸,缓缓蹲下,轻声道,“这样黑,不害怕吗?”
芦苇荡里的人往后又缩了缩,退进水坑里,本就泥泞的裙摆又被染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