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这人不通情爱的性子,怕是会将自己绕昏过去,临了,萧元君添了一句:“纪宁,你只需想明白一件事,从前你教会我‘君臣有别’后,自己可曾感到过一丝欢愉?”
纪宁屏息,浅淡的眸子里漾起一层涟漪。
他垂下头,心中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
是夜,纪宁从萧元君那处离开,回到自己房间。
甫一推门,他就看见等在房中的醉颜。
后者愁眉苦脸,一见面就拉他坐到床上,一副大事不妙的模样。
“怎么了?”纪宁惑到。
阿醉皱眉不语,拽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直愣愣盯了他半天才道:“主子,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瞒你了。”
鲜少见他有这样严肃的时刻,连带着纪宁都紧张起来。
他问:“什么事?”
阿醉吊着的胳膊紧紧握拳,另一只手拉住纪宁,痛心疾首道:“陛下他,他是断袖!”
纪宁唇瓣微启,暗自惊讶阿醉竟然看出来了。
他正想着该怎样安慰这人,这人反倒握住他的手安抚了起来。
“主子你别怕,我之前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吓着。”阿醉煞有其事道:“现在情况紧急,再不告诉你就晚了。”
这几日萧元君对纪宁的殷勤示好,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他如何能忍得了?
闻言,纪宁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到嘴边的话翻了个轱辘,他极力装得自然些,道:“其实,我都知道。”
阿醉猛然一滞,瞠目结舌,“主子你知道他是断袖!那你还知道什么?”
事关私事,纪宁不好将话说得太明白,只道:“你知道的,我应该都知道。”
“……”阿醉沉默,短短几息,他看向纪宁的眼神变了。
他试探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没反应?”
不止没反应,还屡次纵容萧元君接近自己?
反应?
纪宁当他是问自己为什么不给一个“回应”,他道:“如今事情繁多,不是谈儿女情长的时候。”
如今事多不便谈,换而言之,以后事少就可以谈?
阿醉顿觉天雷轰顶,他急道:
“主子!男子喜欢男子就够有违常理了,更何况那还是天子。再说,天子自古薄情寡义,并非良人,稳妥起见,你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有违常理?
纪宁蹙眉,想起萧元君此前的话,他虽有犹豫,却还是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感情之事,不能以常理论之。”
阿醉一愣,心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