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脾气上来,陈霜见也急了,额头上的退烧贴都没贴,直接坐上沙发翘起腿,环抱着手臂开始耍无赖。
意料之中的反应,谢景愠呼出一口气,偏头去看她:“我没有要和你进行一场名为‘婚姻’的过家家游戏,既然结婚了,那就是真的。”
这些她当然知道!
自从将那本红色结婚证捏在手里的那刻起,陈霜见就清楚她的身份天翻地覆了,她已经不只是可以在港城无法无天的陈家二小姐,她现在在北城,有更复杂的标签。
她是谢景愠合理合法的新婚妻子,如他所说,是谢太太。
像现在这样的分居状态,本来就是不合理的,是他在给她时间,给她更多的适应时间。
下嘴唇被咬出半圈齿痕,她没有说话,视线短暂地凝固,死死粘在他的皮鞋顶端。
“陈霜见,告诉我,你的顾虑是什么?”
再度对上那双深邃眼眸,她忽得发现,能看到自己的倒映。
别开脸,她固执地翻借口:“我还不习惯和人睡。”
“之前在谢公馆,我看你就接受得很快?”
“那是因为在长辈面前!总要做足面子功夫嘛!”
谢景愠笑了。
而且是毫不遮掩的那种。
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姿态,陈霜见自认她不是薄面皮,但也是遏制不住地红了耳根,迅速蔓延,连鼻子都不自在了。
“不许笑!”她气呼呼地警告。
“好,不笑。”
谢景愠在她面前停住,单膝蹲下,以一个令她完全出乎意料的动作仰头看:“我知道你对联姻这件事本身多有不满,但陈小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试着接纳我。”
“以一个正常的,看待新婚丈夫的角度看待我。”
“婚姻对我来说不是儿戏,你也不是。”
五指在不自觉中蜷缩握紧,伴随着他的话,紧紧压在陈霜见自己的膝盖上。
她觉得,他大学一定是辩论队的。
她得承认,父母的经历让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所以她才不断强调属于自己的空间。
而现在,他似乎打算硬闯进来,然后把封闭的墙杂碎,将她掳走。
她歪头,明媚的桃花眼闪烁着光点,故意道:“谢老板,人家谈判都是要给筹码的,你就光靠一张嘴啊?这可不够打动人。”
谢景愠扬眉,不急不慢地又拿出她之前塞给他的挂件。
不算精致的钩织玩偶随着他掌心的动作晃动几下,好像连带着她的心脏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陈霜见强调:“欠的人情你都用过了!”
“那就当我耍无赖吧。”
“陈霜见,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