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等我回来,阿棠须得给我……
药引?
雪竹有疑,这些时日在西郊,她与阿芙同住一处,吃喝也是一道,若入口之物有异,她不应无知无觉才对。
一时未有头绪。
外头来人通禀:“殿下,禁中传信,请您入宫一趟。”
沈刻闻言,朝雪竹道:“我先进宫,你好好休息,有事唤丫头,万不可逞强下榻。”他上前,将雪竹身上薄被掖好,似乎是想起什么,试探般问,“可要如厕?”
“……”雪竹不甚自在地别开眼,“不必,我若需要,自会唤人,殿下还是早些入宫为好。”
沈刻点点头,倒没勉强,只在离开前,没忍住,委婉提醒了声:“你妹妹的毒解了。”
雪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她与沈子刃……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做过多回,并非是他全然强求,且她早已明了自己心意,若再拖拉拒绝,未免做作。
她正在想如何应答,沈刻倾身撑着床沿,目光灼灼、极具侵略感地盯着她:“等我回来,阿棠须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他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旋即起身,负手往外,步伐迈得颇显轻快。
“……”
她仿佛应的是给答复,而非满意答复。
不待雪竹回神,阿芙在西厢房内见着沈刻离了不秋院,忙招呼秦桢一前一后进正屋来,阿霁缀在最末,端了一屉点心茶水。
“阿姐,我带秦医使来了!”
秦桢和雪竹见过礼,放下乌木药箱,落座为她诊脉。
白绸覆腕,秦桢搭脉凝神,少顷,目露欣慰道:“姑娘风寒见好,再休养几日当是无碍。”继而又慎然翻折起她的衣袖,查看她身上外伤。
雪竹身上的伤因肤白,格外触目惊心,可在医者眼中,这些皮外伤倒算不得十分严重,配合宫中御药,一两日便能大好。
眼下见她伤势不如预料中恢复得快,秦桢略一思忖,偏头,找寻一旁阿霁:“请问姑娘,这两日是如何上的药?”
阿霁无端被问及,呆愣愣地“啊”了一声,神情茫然,脱口而出道:“奴婢不知。”
她本还想说上一句“这两日不是奴婢上的药”,反应过来,忙垂下脑袋,及时闭了嘴。
秦桢和阿芙已然明了。
前者见怪不怪,神色如常交代着,如今天热,此药还是少量多次敷擦为宜。
后者神色却是十分精彩。
先前她曾撞见晋王轻薄阿姐,也知阿姐在这晋王府待过好些时日,以晋王那霸道性子,两人大抵是做了真夫妻的。
可猜测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现下阿姐浑身是伤,这晋王强行将人带回府中不肯放人不说,还、还给阿姐脱衣上药,这也太……她一未出阁的女子,想想都臊得慌!
她一跺脚,借口内急离了正屋。
只是羞臊之余,越想越为恼火。
她已然恢复记忆,自记事起,阿姐在她心中便如凛不可犯的高岭之雪,亦是河东才俊趋之若鹜却不可触的皎洁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