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喜欢他的皮相,丁点儿不吃亏。
江鹤雪早早拿定了主意,眼下正重思忖着,抬起几寸的肩背却猝不及防被他压下。
“趴好。”沈卿尘嗓音微哑。“我不去。”
只着了件小衣,怎的还将正面给他瞧。
不过匆匆一眼,纤细平直的锁骨,丰盈起伏的弧度尽数映入眼帘,她敢露,他都不敢再瞧了。
江鹤雪哼了声,双手抱住锦枕:“快点。”
沈卿尘阖了下眼,重蘸了些药膏,倾身。
她的肌肤细腻,那一下撞得着实不轻,后腰一小片深色的淤青,边缘泛着紫,瞧着分外骇人。
冷凉药膏挨上的瞬间,江鹤雪被激得嘤咛出声。
又是凉,他摁上淤青时又是疼,她受不住地扭了扭身子:“疼——”
沈卿尘抵住她的肩,不让她动:“忍忍。”
他手上动作加快几分,指尖压着她腰上的淤青,合着药膏一起揉开。
又给江鹤雪疼得冒了泪花。
他一撤手,她立即侧过身,不叫他再能碰到她腰上的淤青:“你当真好冷。”
“旁的郎君定都会一面上药,一面‘心肝儿、宝贝儿’地哄着亲着,你倒好!”
沈卿尘不动声色地将锦被给她拉严,避过话题:“同荣昌聊得不顺心?”
“顺也不顺。”江鹤雪顺着他的话道。“竹秋确乎是弟弟不假,可……他不愿认我。”
“他同荣昌说,他没有姐姐。”
江鹤雪垂睫,语声闷闷。
“明日进宫敬茶,事毕你可亲自去荣昌宫中问清。”
“是,兴许是误会呢……”江鹤雪晃了晃头,展颜。“总归他人活着,就是万幸了。”
见她心情好转了,沈卿尘才在她身侧合衣躺下:“睡吧。”
江鹤雪觑了两人至少三寸远的锦枕一眼,嘟哝:“谁家夫妻这般泾渭分明地睡觉。”
沈卿尘几不可察地向她那侧挪了一下。
江鹤雪立即扶着锦枕向他凑过去,双手缠上他的颈,身体贴上他的身体。
沈卿尘身体霎时僵住。
“快子时了。”他低声。“明日最迟辰时末要进宫敬茶。”
“那要几时起?”江鹤雪腿也压上他腰腹。
“马车进宫,进宫再换轿到坤宁宫,约莫半个时辰。”
江鹤雪撤了一只手,掰着手指算了算。
新妇敬茶定要妆容严整,怎么也要折腾一个时辰……
那便是,最迟卯正!
江鹤雪绝望地阖眼:“好早。睡觉,睡觉。”
“……这般?”
“我睡觉要抱隐囊「1」,现下没有,只好抱你了。”江鹤雪撤回的手臂又揽上他的颈,章鱼般缠在他身上。“昭华,你比隐囊也好抱。”
他不止脸生得完美,身形也完美,宽肩窄腰,分外好抱。
“我怎的睡。”沈卿尘无奈地问。
“想抱就抱,不想抱……”江鹤雪瞧了眼他垂在身侧的手,须臾,报复性地挑了下唇。“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