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话音,无言对视。
他这般毫无棱角的耐性,反倒让江鹤雪有些羞了:“你道哪门子的歉?”
“不是疼么?”沈卿尘想笑。“怎的突然又说软了?”
“没说你的牙软。”江鹤雪低头揪着他的袖缘。“是说你的唇软。”
沈卿尘不答话了,她又抬眸去瞧他,只见他耳垂漫上绯色,与方才醉酒的面颊一般浓重。
江鹤雪心头又痒了。
他这幅模样当真是太挠人了。
平素冷面寡言的人,醉了酒竟稍微一亲就会羞成这般模样,纯情得像个未经世事的青涩郎君。
“软软的,凉凉的,像极了杏仁酪。”江鹤雪笑弯了眸,逗他。“很好亲呢。”
沈卿尘的耳垂彻底红透,似颗剔透的红琉璃珠,鸦睫轻颤,避开她视线。
形状漂亮的薄唇呈着浅淡的绯色,在整屋喜气洋洋的正红中,又显出几许靡艳。
江鹤雪心痒难耐,又要凑上前去吻他。
鼻尖将将与他碰上,肩上却落了两根手指。
沈卿尘将她推开了,极轻地,摇了摇头。
险些到嘴的杏仁酪跑了,江鹤雪不太高兴地觑了他一眼:“你推我做甚?”
“为何要……”亲我。
沈卿尘羞于启齿后两个字。
“因着你模样好。”江鹤雪下意识地答。
她不假思索的话一出口,便见面前青年的眸色陡然冷了,似琥珀镀冰,冷得人心颤。
“是你先亲我的!”江鹤雪不理解他在置哪门子的气。“我亲回来还不成么?”
沈卿尘极轻地笑了声:“你回过了。”
江鹤雪心中气焰骤减。
对哦,方才他为她通发时,她已经亲回来了。
“我们是夫妻,亲一下又如何?”她换了个理由,更理直气壮。“夫妻间的义务。”
“何止这一项?”她的话轻佻,沈卿尘不禁微敛了眉,反问。
当真论义务,他明日就将恒安王府的账册全塞给她,有的她烦心。
连几张算术课业都懒得做的人。
然江鹤雪凝他几秒,忽而倾身,屈了一条腿,膝压上他腿面。
“是,不止。”她将手搭在他腰间束带,笑容比方才更散漫。“那我们,去履行新婚之夜的义务。”
“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