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像在指责他,刚才还那么温柔地和另一个人说话。
徐雪尽不搭理他,往角落缩,继续玩自己的头发。
“在生什么气?”甄云濯歪头看他,觉得有些新鲜,“我不是故意不来陪你的,原以为玉灵山的事会在一个时辰前就了结,但西陵禾汜的动作委实有些慢,我只能等在那里。”
徐雪尽侧光看他:“那位公子就是西陵禾汜?”
“嗯。”甄云濯扯了帕子,伸手去拉他头发想给他擦,被徐雪尽一个侧身,竟是一根都没捞着。
“。。。。。。”甄云濯看看空落落的手,第一次有些不明所以,他猜徐雪尽想什么一向很准,看看表情动作,十有八九。
这还是头一回莫名其妙。
“今日怎么样?挣了多少钱?”甄云濯收了手,煞有介事地问。
徐雪尽张开嘴,眼里还有得意之色,一瞬后又冷冷地看着他,最后转过头,只留了一个音节给他:“呵。”
真是奇了怪了。
甄云濯不禁失笑,凑过去,强硬地捏着徐雪尽的脖颈让他转过来:“娘子在生什么气?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也要和我说了,我才知道。”
呵呵。
没。
徐雪尽被他拽过去,浑身抵抗着,眼里满是倔,嘴巴硬是撬不开一个字。他算是知道甄云濯怎么就挑着他了,在这搞拟态而非求真吗?亏他以前还傻乎乎地以为甄云濯是看上了徐奉深,真是低估他了。
太后想将西陵禾汜送到甄云濯身边这事,徐雪尽是知道的,今日一见才知道为什么。看看人家翩翩公子,那眉那眼。。。。。。
徐雪尽在甄云濯墨色瞳孔里看见自己的模样,越发气了!
说不出来,但就是很像!
“你喜好倒是从一而终得很。撒开我!”徐雪尽拽脱他的手,又缩回去,留半个下颌线给甄云濯。
“。。。。。。徐雪尽。”
突然浑身反骨的人一激灵,又怂怂地看向甄云濯:“喊、喊我干嘛?”
“你说我喊你干什么?”
“不行!别动手动脚!别捏我!”
“你老实点。”
“哎呀!别、别抱!”
。。。。。。
金五和玲珑坐在外头,不约而同地红了脸,装作没听见。
“说不说?”
一身子蛮力,怎么不见着他去凶西陵禾汜?徐雪尽被牢牢抱在腿上,动弹不得,后脖颈还被甄云濯钳制着,像极了被他拎在手里的狗崽子。
“我!”徐雪尽欲言又止,舌头顺着牙槽抵了一遍,表情怪异地看着甄云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啧、我。。。。。。唉!”
甄云濯脸都黑了,他眼里徐雪尽这模样就是在对着他咬牙切齿。
怎么生气都不讲个清楚?徐雪尽是被他养得越发脾气大了是吗?他每天在他身边修身养性似的忍耐,末了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他一眼一眼瞪。
甄云濯气不打一处来,上手就捏着他的脸颊,将他一张脸拧成包子。
倒可爱了几分。
甄云濯板着脸:“不许对着我咬牙切齿的,有什么气撒出来。”
徐雪尽眼睛瞪大,气得推他手,大声叫嚷起来:“谁咬牙切齿了!我就说我不吃带皮的花生嘛!”
“。。。。。。”甄云濯捏住了自己的眉心,“花生米,什么东西?”
“那红皮花生的皮啊,老是会黏着我牙齿啊,难受死了!”还咬牙切齿,难受死了都,玲珑还要说他挑食,他以后能嗑瓜子绝对不会去磕花生!绝对!
徐雪尽想伸手指进嘴巴抠,又觉得太不雅,反正着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