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就是逼着朕立靖安王做皇太弟?朕始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是不是?她要大义要名声甚至都不带着朕!”甄淩弘气得又砸了一个笔架,“越州、牟津、布林、铜州、北溪、离州。。。。。。她明知道朕和六州的嫌隙,还要偏帮!她难道忘了,当年五皇叔可没选择扶她的儿子!她如今地位权柄,皆是朕给的!”
甄淩弘正怒斥着,外头的小宫女抬了茶进来,一脸无辜,仿佛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
“陛下。”她见满地狼藉,吓了一跳跪下,慌忙往后爬,“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今日都不是她当值,分明是、是。。。。。。她看了一眼颂莲,心里更是迷糊了。她接着颂莲公公身边的亲侍白公公来传,说陛下要她去奉茶。。。。。。
“朕记得,你叫芮婼?是太后选来御殿奉茶的宫女?”甄淩弘死死盯着她。
芮婼不明所以,哭着摇头:“太后娘娘只是路过内务府,夸了一句奴婢的沏茶手艺,管事姑姑才叫奴婢来伺候的!”
天子长得一副好样貌,后宫却从没人敢往上爬。
甄淩弘一步一步走下来,身后像是地狱开道:“啊,你沏茶手艺是不错。”
他手捏上婢女纤细的脖颈,骤然用力。
“陛下!陛下!陛下。。。。。。”
乾坤殿陷入安静,似乎无事发生。
颂莲默默处理了芮婼的尸体,派人去请了余贤,他回头时见皇帝坐在龙椅上,双手捂着手里的吊坠,逐渐变得平静。
余贤来时乾坤殿御书房已经收的极干净了,甄淩弘在上座,双眼通红:“云舒。”
他一身清月走来,好似不落尘的仙人,余贤看向他,唯有冷淡:“陛下又杀人了。”
“六州要反了云舒。。。。。。母后、母后要帮着他们害朕,朕就是不想要六州了又怎么样?大昭这么大疆域。。。。。。”甄淩弘抱着他,脸庞贴着他胸口,像汲取什么养分,“云舒,他们都不想朕做这个皇帝!”
余贤没有动弹,任他抱着:“陛下应该杀了颂莲。”
“不、不会。是他把朕养大的,没有他朕早就被那些皇兄杀死了。。。。。。”
“陛下是您的生母敬孝太后养大的,是当初的西陵皇后护着您,您才免于夺嫡之乱。”余贤毫不留情地拆穿,声音冷得像外头的雪花。
甄淩弘一脸迷茫地看着他:“没有。。。。。。朕没有什么生母,朕只有一个西陵氏一个母亲。”
“陛下累了。”余贤表情仍旧没变,“睡吧。”
他半背着甄淩弘到龙榻上睡下,被死死握住手腕不能离开:“云舒,朕这个皇帝,做得很不快活。”
“可以不做。”
“哈哈哈!”甄淩弘笑起来,眼神有些癫狂,“不,朕要做!天下如草芥,唯独朕在上!唯独朕在上!”
余贤没有说话,沉默着看他睡去。
“贵君,陛下。。。。。。”颂莲弓着腰,一副忧心模样。
话还没尽,一个巴掌骤然落下。余贤虽病弱,但是仍是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他用力一下,颂莲直接摔下台阶,满身狼狈。
他眼里露出恨意,却还是颤颤巍巍跪着:“贵君息怒,您打骂奴才不要紧,莫要气着了身子啊。”
余贤冷冷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下来。
京城下雪了,虽然是细丝,阶前却全湿了,他的长袍落在阶梯上,染上脏污:“颂莲,你记得,我迟早会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因为甲流请假了两天,抱歉抱歉已经更上,久等了~错字已修完
感觉还是挺偏群像的,所以会有篇幅在讲副线,但放心一定主线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