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疼。”过了许久他才离开徐雪尽的怀抱,抬着袖口给他擦手,刚才能将人拎起来的力气现在轻的很,“碰的你左手?”
“啊?”徐雪尽按住他的动作,一言难尽,“你说那个胡太医?”
“嗯。”世子低着头,擦得分外仔细,“钱整知是内功的行家,他碰你了吗?”
徐雪尽:“。。。。。。”
抬着摸了好半天,徐雪尽都觉得皮肤有些火辣辣了,甄云濯才把他的手抬起来,搁在自己脸上。
好烫。
甄云濯好像比较喜欢他的手?徐雪尽任他捧着自己的左手,盘腿坐着,右手托着腮,无可奈何的样子:“凉吗?”
“他碰你了吗?”
“。。。。。。世子,你怎么生病了是这个样子啊?”徐雪尽想了很久,才勉强能表达,“跟瞎了眼的野猪一样,只知道往一堵墙上撞,进了死胡同出不来似的。”
甄云濯:“。。。。。。”他连神志不清都能被徐雪尽气笑了,“你想说我轴得慌可以直接说,不必骂我是猪。”
“对对对!我是这意思!”徐雪尽举一个手指,“你现在就是这模样。”
“那都是因为你不理我。”因为发烧某些人眼睛都是红的,抬眼看他就翻出水光。
这是谁!这是我们单手就能把他抱起来的世子吗!这不是!
徐雪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怀霈哥哥在对我撒娇?”
甄云濯否认,微微侧头,亲了一下他的手心:“没有。”
“哦!”徐雪尽心情大好,主动伸另一只手给他,“这只手能写字雕花呢,干嘛非玩那一只,来,怀霈哥哥亲这个!”
“。。。。。。”甄云濯凉凉地看着他。
嘤,可爱世子果然只是错觉,徐雪尽见好就收:“他怎么可能碰我嘛?我可是世子妃呀,那这不以下犯上吗?我要是个女的,就让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小公子小心翼翼将轴得慌的甄云濯放平:“你还在生病呢,好好睡吧,你听话啊,我得去好好洗脸。”
甄云濯定定看着他,也没答应,分明眼里都是倦意,自己的手还被紧紧握着。
“啧,你先松开我啊。”怎么这么黏人?跟只猫似的。徐雪尽无奈,“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睡。”
。。。。。。更紧了。
“啧。。。。。。好吧好吧。”徐雪尽败下阵来,“那松开我让我脱个衣服行吗?”
“我松开了你,你就要走了,等我睡着了,也不知道你还在不在。”
徐雪尽无语:“你是睡着,不是睡死。”他噘着嘴合衣在他身边躺下,小心地避开甄云濯的伤口,“这样行了吧?”
甄云濯弯了弯嘴角,不顾胸口疼痛抱上来,埋头在他颈间:“娘子好香。”
他该怎么办?时时刻刻看着抱着都不够了,若是真的死了,地下百年该多寂寞?会不会变成怨鬼,从黄泉路逃出来,跟在他身边。
徐雪尽不知道他心里的惊骇想法,被屋子里的炭火和他的温度烘得很快就打起哈欠:“那不是香,是药味,我俩现在浑身都是药味。”
“容与,不要离开我,不要让别人碰你。”就算我死了也不行,甄云濯睁开眼,倦意消散,只留要淬火的清明。
明明都躺在自己身边,对他一退再退的纵容,甄云濯还是觉得心慌。
若有朝一日徐雪尽撕开他虚情假意的最初,会怎么生气?凭这张脸和这方剔透的魂,无人不会想要据为己有,徐雪尽最好永远一个人,无依无靠,但有人敢靠近他三步之内,他变成鬼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