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皱眉看他:“你在跟鬼做自我介绍吗?”
“如果陆女士魂魄在的话,”齐宿一本正经,“确实是。”
怪人。
薛知恩收回滞在他身上的目光,冷声道:“如果她的魂魄在,一定会杀了你。”
她母亲对她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是相对的,平常的别人对她说一句重话,有丁点恶意,陆筝的巴掌就扇到对方脸上了。
齐宿不置可否。
他带入一下,自己的宝贝知恩被一个变态痴汉缠上,怕是死了也能气活。
虽然那个变态痴汉是他。
他刚想接话,就听身旁人极淡的嗓音又说:“也会杀了我。”
齐宿怔然。
他不太懂这句话,但薛知恩没有解释的打算,她随手递给齐宿一支线香:“点吧。”
“我真的可以点吗?”
齐宿受宠若惊。
薛知恩没看他,直视着遗照上女人黝黑的眼珠说:“你不是想当我新妈妈吗?不该跟我亲妈拜一下姐妹吗?”
齐宿呆了一瞬:“知恩……你是在开玩笑吗?”
薛知恩瞥他,视线冷淡:“你说呢?”
是玩笑没错。
虽然很难猜透,但齐宿能看出来,不过他这人脑回路实在清奇。
‘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热泪盈眶说。
“陆总,我一定会照顾好知恩,当好这个妈妈……”
未等他说完,没想到他真拜的薛知恩一把死死捂住他的嘴,眼神阴冷:“你是在挑衅她吗?”
齐宿眼睛亮亮地摇头,瓮声瓮气地说:“我只想让她能够安心。”
被他那双真挚如玛瑙似的眼眸闪得恶心,薛知恩嫌弃地松开他,向外挪步,一句低吟飘来。
“——她会安心的。”
走到门口,她倏然转过头,看向插香敬重拜遗像的男人,眼底无波无澜。
“明天我会开始复健,你不用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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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宿合十的双手顿住,许久,他手捂上口鼻,挺直的肩膀塌了下来,一副歇力的模样,一声长叹从他修长的指缝渗出。
“啊——”
“太好了知恩,”他语调里隐带哭腔,反复念着那三个字,“太好了……”
你愿意跨出第一步真是太好了。
他又在哭了。
袅袅丝烟中,清冷檀香飘渺,在这素来沉寂的地方,多了个眉梢带笑着望她的男人正扑簌簌的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