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头猪吗,怎么不睡死算了。床头正对面被人摆了张椅子,摘掉斗笠的少年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坐在上面。
二百:!
遭了,说不出话,情况不妙。二小姐那是会愣在原地被人穷追猛打的人么?当然不是!她闷头倒回去,顺手带起被子蒙在头上,一只胖胖的蚕茧闪亮登场。
非暴力不合作,暴力了也不合作,总之就是不合作。
呵呵,散兵阴恻恻的冷笑,起身上前拽着被子堆在床脚,跑哪儿浪去了?你不是让我等着么,我等着呢。
她还是一言不发,愤愤不平弯腰抢回被子再次把自己裹进去。
散兵: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人偶少年偏不让她如愿,彻底将被子扯开扔到房间另一头,洋洋得意抬起下巴。
二百翻身瞪着他抬脚就踹,力道一点也不打折扣,速度太快动作太帅,结结实实揣在某人大腿上。
啧!身高不够,腿太短,没踹到要害。
他慢吞吞低头看看被踹了一脚的地方,再抬起头时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绷着看上去像是想要咬人。
你想死吗?
二百哥先握拳再竖起一根手指,摆出从枫丹传来的某个友好手势要不是今儿说不出话,定让你知道知道现代稻妻语里能衍生出多少俚语用法!
突然意识到某个人今天特别的安静,斯卡拉姆齐顿了一下,默默把被子捡回来抖抖扔回她头上:真是废物。
他踢开椅子拉开门向外走,一边走还不忘威胁:不许睡!敢睡就把你扔水里去。
二百:
十分钟后执行官去而复返,身后跟着愚人众自带的军医。
先抽管血化验一下,看看到底是细菌感染还是病毒性感冒。
对方口鼻处蒙着一层白布,举在手里的针筒比缝被子针还粗。
这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用在人身上的啊!二百拼命摇头闪躲,眼看躲不过就要抽刀。散兵上前来来回回倒腾好几下才捉住她单扯出条胳膊,冷着脸对军医道:赶紧抽。
臭丫头打人可真疼,若非此身为雷神所打造的人偶,说不得几拳下来就得开裂。
别怕,我尽量快点不让你疼太久。拼命挣扎不愿意合作的患者他见得多了,军医老神在在。至冬标配的针头是粗了点,可粗也有粗的好处,长痛不如短痛,不用零零碎碎受罪多好!
呜呜呜呜呜呜!嗯嗯嗯嗯嗯!二百没有放弃,来回踢腾着想要摆脱束缚。散兵干脆把她整个人摁进怀里困住,被推打踢腾得来回摇晃:再乱动直接打断腿!
反正都是修养,索性连骨伤一块养了。
考虑到他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缺德操作,二百喘着粗气不再动弹,别过脸不去看即将落在胳膊上的针头。
倔强的女孩子终于安静下来,被使领馆投喂得顺滑的黑色长发披散开,一条条就像海中随波逐流的海藻。
敬酒不吃吃罚酒。散兵小声骂了一句,看到军医一针头下去抽出来半管子血又有些不满意的凶狠瞪着他,你杀猪呢?
军医:
要不你来抽?
二百:
你才猪!你全家都是猪!你一籍账的猪!
军医心狠手辣抽走二百满满一管新鲜血液,顶着六席执行官相当不善的眼神走人。要不是头顶上还有二席【博士】在,他也很好奇这位执行官的构造。
我加加班,明早出结果,期间要是发热就多喝点水做些物理降温。
门关上了,房间里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撒手!
二百试图用眼神戳死散兵,少年挑起眉梢,把她提起来换了个姿势坐在自己腿上,手还是跟夹猫一样掐着她的腰:我发现你还是安静下来更可爱
面对这种神经病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少女横起胳膊肘扫出去,他侧头躲过,反手掐住她的脖子拉近两人之间本就不算远的距离。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很好说话的错觉?
手掌微微使力,血脉的拨动逐渐清晰,恍惚中他甚至想过干脆再用力些折断它算了。反正脆弱的人类总是自顾自说一些和永远有关的话然后又自顾自背弃约定死去,不如让一切终结在开始的时刻。
口蜜腹剑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