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年他和陆迟的事在豪门并不是一个秘密,面对别人恶意暧昧、探究、审视的目光,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他甚至都怕自己连名流圈最基本的技能,说些虚与委蛇的托词都做不到。如果不能通过陆迟的考验,他又该怎么办?总之,他似乎应该再主动一些。
思考间,他察觉一根骨感分明的长指刮过他挺翘的鼻梁,摩挲着落在了他的唇瓣上,触感清凉,顺着唇缝流向舌尖,有点苦。
“张嘴。”陆迟动作娴熟地捏住林阙轻的下巴,用棉签给他晨间咬破的舌尖一起上药。
看到眼前人闭着眼,乖顺的露出被咬伤的舌尖,陆迟轻笑了声:“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
嗯……亲友说陆总像幼师……
我们林老师只有21岁诶,上大三呢,而且之前一直被人欺负虐待,生活的环境很病态,所以他本身确实是不太成熟的吧。
我的存稿还是没有起色,每天缓慢增长,到六月10号左右,我们可能就不能天天见,但期末周只有两周,到时候麻烦大家等等。
俺今天赶了一天的专业课作业,萎了。
第46章
林阙轻在医院住的时间并不长,他的应激症状是被刺激物挑起的,来得凶但去得到快,加之他的身体也在恢复,慢慢的养出了些精力,总在医院里待着也无趣。
征求了医生的意见,林阙轻就勾着陆迟的手指说想回家,家里的黑骑士和觉觉肯定想他了。
他的撒娇在陆迟那里向来无往不利,当天加急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认没事后就被带回了家。
回到庄园时,已经到了午后,主楼的门开着,应该是管家带着黑骑士和觉觉去散步了,林阙轻在医院里的话固然有撒娇成分,但也是真的想它们了。
陆迟陪着他在花园里寻了小半圈,愣是一点影子都没有,倒是发现了几株香槟玫瑰,他趁着林阙轻弯腰寻找的功夫,用园艺师留下的剪刀剪了一朵,悄悄藏在了大衣口袋里。
冬日的花园虽不似春日那样生机勃勃,但到处蕴藏着生命的可能,林阙轻嗅着过冬草清新的香味,心情不错,嘴角咧开时会有源源不断的白气消散在空气中,为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长相又添了几分朦胧的漂亮。
“小少爷,您找什么呢?”匆匆赶来取剪刀的园艺师迎面撞上了抱膝蹲在鹅卵石路上的林阙轻。
“王叔,觉觉和黑骑士去哪里了?”林阙轻弯起一抹笑,像雪光一样干净。
被称作王叔的人是陆迟父母以前的司机,他躲过了导致陆父陆母死亡的车祸,但在陆山策划的车祸中断了一条手臂。
陆迟给他置办了房产,抚恤金也每月大笔的发,但他就是闲不下来,恢复好不过几个月就跟庄伯商量了来花园里帮忙,现在在花园里混的风生水起。
他虽断了手臂,但却是天生的乐天派,听见林阙轻的话,他爽朗一笑:“他们今天早上在向春的菜地里滚了一圈,被老庄带去驱虫了。”
他话里的老庄是管家庄伯,他与庄伯共事已有几十年了,向春则是向姨,平时爱在花园里种些菜,都是林阙轻喜欢的品种。
王叔想了想,又说:“老庄应该跟大少爷说了啊。”因为第一任雇主是陆迟的父母,他仍然保留着从前的称呼。
林阙轻听了他的话,就着抱腿蹲下的姿势,头微微一歪,搁在膝盖上的下巴一转,与站在身后的陆迟对视。
“大少爷,您又逗小少爷。”王叔此时也反应过来,用布满老茧与土块的手乐呵呵的指着陆迟。
“真坏。”林阙轻偏过头对着小草,不再理陆迟。
王叔取了剪刀,被阳光晒得黝黑的面庞上露出开怀的笑,他向陆迟使了个眼色便识趣地迈着闲适的步伐离开了。
被他留在身后的陆迟也跟着蹲下身,黑色大衣落在光洁干净的鹅卵石上,他揉了揉林阙轻搁在臂弯间的脑袋。
“给你送朵花,理理我好不好?”
林阙轻闻言,抬起浓密的眼睫,眼神中透着怀疑,这四周除了青草就是石头,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花来。
陆迟则手腕一翻,一朵香槟玫瑰赫然出现在掌心。
林阙轻看出那是种在身后转角处的花,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这人真是的,怎么那么幼稚。
林阙轻微微偏过头:“我听医院的护士说她们中午忙到只能吃预制菜,我问他们什么是预制菜。”
“他们说就是将食物提前制作好,放进包装里,吃的时候只要拿出来加热就行。”林阙轻接过花,看着陆迟的眼睛弯出一个皎洁的笑。
“你这算不算是预制礼物?”
陆迟在认真的听他说话,被他笑容晃了眼后,又被他无厘头但贴切的比喻逗笑,冷峻的面孔破冰,笑得和他一样开心。
“我这叫未雨绸缪。”陆迟点了点他的鼻尖,发觉触感有些凉。
人人都说陆迟敏锐而周全,擅长未雨绸缪,可没人告诉林阙轻,陆迟的未雨绸缪会用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