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碧桃以为她凌青会满怀恐惧的待在这,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子一样,坐以待毙,等着她来陷害?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跟这样的人斗来斗去,会让她有一种小孩儿过家家的感觉,斗都斗的没什么成就感。
红袖凑过来:“碧桃又来讨好你啦?”
“不,”凌青无语道:“是来下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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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急匆匆地从外面跑回来,看着凌青就想说些什么。但此时还未到歇息时刻,屋内的几个洒扫丫鬟正围着蜡烛聊天,说笑声一阵阵的。
红袖强装镇定地放慢脚步,慢慢靠到正在看书的凌青身边:“凌青姐姐……”
凌青一看她这副神态,立即放下手中的书,低声道:“是不是碧桃那有动静了?”
红袖轻轻点了点头,附在凌青耳边小声道:“是……我看见她去了库房,拿了不少药材出来,也不知道哪来的钥匙。现在她又往月露榭的后门去了………”
红袖三言两语之间,凌青立即想明白了碧桃要做什么。
“真是该死啊………”凌青自言自语道。
“姐姐,她这是要做什么?”
如果她没猜错,碧桃是想陷害她偷药私自倒卖的罪名。库房药材被卖出府,管库房的孙嬷嬷自然难辞其咎,到时候再引出与孙嬷嬷关系不错的她,那一切就顺理成章。
那大家都会觉得,她与孙嬷嬷是共犯,监守自盗。
碧桃对付她当然没问题,毕竟她一次次让碧桃吃瘪,两个人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若为了陷害她,拖无辜的孙嬷嬷下手,实在是有些太不道德了。
凌青倏然起身,没惊动旁人,只低声对红袖道:“你回去,别让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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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凌青贴着墙,悄悄跟在碧桃身后。
月露榭后门是锁着的,中间还有颗大槐树,这槐树已有百年树龄,枝干虬结如鬼爪。又因为槐树主阴,所以向来没有什么人敢来这个地方,这里便自然而然长满了荒草。
只是此时正值花期,雪白的槐花簌簌而落,倒给这阴冷之地添了几分诡艳。
荒草后面掩着一个墙洞,碧桃就蹲在那墙洞边上,用手里的铲子挖土。
平日里素日不干什么人活的碧桃,为了对付她,竟然还挖上土了。可见,人想干坏事的时候,总是不嫌累。
凌青冷眼看着,看到碧桃挖好洞,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塞到洞中,再用土掩上,才鬼鬼祟祟地溜走。
她看了一眼,瞬间明白碧桃是想干什么了。
不愧是没脑子的人想出来的的招数,简单却却很有效。等明日挖出药,再找个证人咬死了凌青,那任她怎么解释也没用。
待碧桃彻底走后,凌青才从墙后转出,来到刚才碧桃挖洞的地方,重新用手扒开。
打开洞里的包袱,里面装的果然是数量不少的药材。
正当她在想下一步该如何做时,忽然听到身后有踩着枯草的碎响声。夜风略过耳畔,带起一缕微凉的香气。
有人来了!
凌青抱着包袱刚想找地方躲,就听见一道声音。
“掘墙根,可不是淑女所为。”
带笑的声音,是低沉的,但又带着少年人的清润,就这么撞进凌青的耳畔。
她急急转身,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的面容。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面若好女,五官精致明艳如工笔勾勒。尤其是那一双潋滟桃花眼,眼尾微挑,似有眉眼生春的风情。他乌发披散肩头,束起一小缕辫成了辫子,垂在胸前。
任是凌青从来不在乎外貌,也看愣了一瞬,只因这少年长得实在是妖孽。
这个人的出现,再配着这阴气森森的大槐树,更是说不出的诡异。
凌青开始在脑海中迅速回想,陆府哪个人能与他对上,难道这是白姨娘的儿子陆长卿?可是和白姨娘半分也不像啊。
而且,这是二小姐陆沁的月露榭,一个外男出现在这,本来就奇怪。
思索了一瞬,她还是决定谨慎应答。
“奴婢只是在找帕子。”她不动声色地将挖出来的药包悄悄藏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