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被尽数挡在他身后,身前是温暖的世界。
“哎!”外头有人喊,“里面那对兄妹在干什么呢?不走吗?”
她紧绷的手指松下,重新落入口袋底,却蜷起。
“知道了。”程拾醒掠过他低垂的头颅,朝外走,“我会跟你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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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同谈祝霄照例视频通话。
已是半夜十二点,谈祝霄溜到阳台上,睡衣外裹了件羽绒服,在冷风里同她小声聊天。
程拾醒见他冻得直哆嗦,问:“你冷不冷?”
谈祝霄摇摇头:“不冷。”
“可你鼻尖都是红的哎。”她伸手,戳了戳屏幕上他通红的鼻子,“你室友都睡啦?”
“嗯,明天有早八。”
“那你也快回去睡吧,不然明早起不来。”
他鼓了鼓脸侧,撒娇:“可我想和你多聊一会儿。”
“明天你下了早课,我们俩就能见面了。”程拾醒又戳戳他的脸,“我可不想见到一个有黑眼圈的男朋友。”
他想了想:“好吧。”
“晚安。”她小声贴着扩音器说,“拜拜。”
“哎,先别挂。”谈祝霄又叫住她,唇间呼出的气在冷空气凝成一缕白烟,犹豫了会儿,他还是问,“我今天送你的玫瑰……养起来了吗?”
“……”
她停住。
“抱歉。”她内疚,“我忘在宿舍了,明天来见你的时候,我再拿回去养着。”
他不作声,低着个脑袋,屏幕里只能在夜色里模糊地瞧见个轮廓。
“别生气啦。”程拾醒软着嗓子哄他,手机那端的人却依旧安静。
半晌,谈祝霄说:“花没有水的话,枯萎会很快的。我明天再送你一束吧。”
“不用了。”她推脱,“一束就够了。”
“不行。”他的态度变得难得强硬,程拾醒一顿,而后,听见谈祝霄轻下了嗓音,却还是坚定地说,“得送,那束可能已经枯萎了,我再送你一束,然后你养起来,好不好,宝宝?”
这次换她沉默,有几秒钟没有开口说话。
“好不好嘛?”他又冲她撒娇,带着些焦虑,“好不好,宝宝?”
“好。”她终于点头。
挂断电话后,程拾醒亦困了,灯一关,窝回温暖的被窝里。
房间隔音不好,卫生间隐隐传来洗澡的水声,她的脸埋在被褥间,烦躁地翻了个身。
蒋冬至今天不是洗过澡了吗?
怎么大半夜的还要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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