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片刻后,犹犹豫豫地说:“求婚戒指?”
“我倒是看到有定制皮质项圈的店,很感兴趣来着。”即使喝了酒也依然保有理智的哈泽尔若无其事地忽略了他的胡话,“不如给你做一个,挂上刻着‘SATORU’的金属牌怎么样?”
“刻名字也太老土了。”五条悟说,“刻你的联系方式,外加一句‘丢失请联络主人哈泽尔’才对吧?”哈泽尔:“这个好,我喜欢。”
“——等等。”五条悟突然回过神来,对哈泽尔发出致命疑问,“所以茶几上放着的礼物盒不是给我的?”哈泽尔神情微妙地沉默下来。
嘴里正叼着的草莓被五条悟拔走吃掉,搭在她腹部的手也收了回去。
五条悟阴森森地说:“所以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让你愿意送他汤■布朗的男人。”“……”
哈泽尔试图解释,“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送你汤■布朗……”五条悟震惊的蓝眼睛从墨镜边缘瞪着哈泽尔。
“——太丑了。”
哈泽尔犹豫两秒,还是对该品牌做出了残酷的锐评。
“不如说五条先生你居然知道汤■布朗这件事才比较让人吃惊啊。”
五条悟:“逛街的时候无聊进店试穿过,那种短了一大截的西装裤和缩水的外套让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来着。连噩梦里都是穿着它去参加……,淋雨之后当场变成三点式封印咒具,把我丢脸地困在原地的场景。”
参加的活动被他若无其事地跳过了。
但需要穿正装出席的,不是婚礼就是葬礼。
如今咒术界的年轻人很少会选择步入婚姻,却有很多已经长眠在潮湿冰冷的墓穴里。
五条悟看了一眼哈泽尔的表情,勾着她的肩膀道:“我想拆开看看。”“可以,小心别把包装扯坏噢。”哈泽尔说。
五条悟高高兴兴地夹着哈泽尔前往客厅,把她往地上一放,自己蹲在茶几旁,小心地从手提袋里掏出精致的盒子。
他打开看了一眼躺在丝绒礼盒里的基础款银色领带夹,沉默地将它放回茶几上,抬头露出夸张的忧伤表情,对哈泽尔字字泣血地指责道:“偷、腥、猫!”哈泽尔:“?”
“这么私人的礼物说送就送,而且还完全不介意作为正室的我直接鉴赏……”五条悟一手按着胸口,另一只手摘下墨镜放在桌上,星海般的眼睛里满是让人心碎的忧伤。
多美的人啊。
——前提是要忽略他像青蛙一样大敞着半蹲的下半身。
哈泽尔:“领带夹哪里私人了,又不是乳——”
她及时打住了少儿和五条悟不宜的词语,继续吐槽道:“再说大家一般不会用‘正室’这种词来形容身高超过一米九、能用胸肌把我当场闷死的人来着。”
“但是大家一般也不会用‘最强’这种词来形容长相帅气性格迷人、很会做饭又擅长整理,吻技也超棒的人来着。”五条悟满脸坦然地强词夺理道。
“……不,吻技就……”
哈泽尔捏着眉心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在超强学习能力和举一反三的探索精神加持下,五条悟如今的吻技已经几乎能把她按在地上打了。
“怎么,不好吗?”五条悟说,“前几天是谁亲到一半差点晕过去,还嘴硬说是刚刚痊愈状态不行的?”“……”哈泽尔一声不吭地生起了自己肺活量的闷气。
五条悟嘟起嘴对哈泽尔隔空啵了一下:“不满的话现在再尝试一下也没问题噢,五条老师随时欢迎你的挑战!”
“我喝酒了,”哈泽尔闷闷地说,“下次吧,下次一定会让你晕头转向地倒在我的怀里,揪着我的衣服撒娇说‘哈泽尔大人好厉害’的。”
五条悟抬手遮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从蹲姿青蛙变回直立的人类,清清嗓子说:“所以这位侧室到底是谁?我真的很好奇啊,好奇到如果得不到答案今晚就绝不让你睡觉的程度!”
“你是猫吗?”哈泽尔说,“也不要用‘侧室’这种词啊,会后悔的噢。”
她从丝绒礼盒里取出领带夹,向五条悟展示装在夹扣上的微|型|窃|听|器,严肃地说:“是加茂家主。”“……”
五条悟说:“对不起,我后悔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和老橘子侍奉同一位旦那啊。”“拜托也放过我吧?即使只是嘴上说说,我也绝对不要和那种人扯上关系啊。”
哈泽尔把领带夹上的指纹擦干净,原样放回礼盒装好,起身在五条悟胸口推了一把。
五条悟茫然但配合地摔进沙发。
“其实明天我也有安排,所以因为不能在生日当天陪着五条先生这件事而一直心怀愧疚来着。”哈泽尔拽下领带勾在手里,一颗颗解开扣子,脱下外套丢在地上。
随后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垂眼道:“我想了想,既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干脆就款待一下五条先生,让你从二十七岁一直爽到二十八岁好了。”
她在五条悟骤然亮起来的目光里说:“来吧,这次是真的要把你绑起来了。顺便一提这是我最喜欢的领带,如果被弄坏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哈泽尔俯身,以拥抱的姿势将五条悟的双腕引向他的身后,用纤薄的布料把它们松松地缚在一起。
五条悟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满脸嫌弃地说:“这种东西能绑住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