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许闲这等人,凡是华京人都知他是个什么东西。
想为自己传好话,未免有些不切实了。
且他仗着自己家中有在朝官员,便欺其底官官眷,如今还敢到这练武场上来比试,呵,当真是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
而这头的许闲眸子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又极快掩去,转而再次开口道“殷姑娘此言我倒不知,不过按殷姑娘之言,若此刻殷校尉受了伤,姑娘是不是就要代校尉上台比试了?”
殷沁望着许闲那目中无人的神情,娟秀的眉眼微微皱起,心尖顿时跟着染上些羞愤的怒意。
可正当她张口时,台上握剑的少年却先她一步的顽劣开口“忘了,殷姑娘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会什么武,怕不只会琴棋书画的那些个无用之功,还是早些应了我,免受磨难,享富贵,毕竟像我这样的男子才是你们这些弱女子的归宿。而且殷姑娘可不是华京城那个以武艺满京城的‘男’姑娘,不过若是殷姑娘肯上台与我比试,我定会尽心尽力的让着姑娘,也好为姑娘指、点、一、二。”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却也无一人敢回话,就连下面的小厮都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少爷,您这要是让楚府的人听见了,该如何是好。”
“怕什么!岩禄寺前晚出了怨魂,短时间怎会回城?”许闲眉头一竖,不领旁人劝说之情,反倒怒斥他人。
楚青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眸中的平静,却让人感到似有似无的寒意。
“男”姑娘,呵,这等绰号究竟是对她楚青习武盖过男子风头的针对,还是对女子胜于他们的针对。
与其料理事,倒不如解决人。
忽然,久未出声的楚青,此刻扬起唇角突然对着台上的许闲,一字一言掷地有声的都让旁人听得清清楚楚,“许闲,大庭广众之下对官员的家眷说下流之言,又对宁远侯府的人公然不敬,这些风声若是传了出去,你觉得这华京城,还会有你许家的立足之地吗?”
闻言,许闲猛地转头向楚青看去,神色顿了一瞬,目光瞧着这个身着繁花素衣裙,梳着偏髻的殊颜少女,仅一瞬间又将自己的犹疑压了下去,眼中流露出恶俗之意,嘴中用着轻浮的语气开口“想不到这京城里的如今娇人,胆量已是可已训斥我的了,难不成你现下还要跟我上台比试一番?哈哈哈……”
“不是训斥,是威胁。”
楚青唇边的笑意如一把利刃,割断了许闲的笑,而女子眸中散开的冷意,让台上的人骤然停下了声音,神色也跟着收了收。
“还有,若我上台与你比试,你怕是连命都要赔在这。”
楚青轻飘飘吐出的一句话,似是激怒了许闲,“呵,敢威胁我,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贱民吗?你在这敢大放厥词,我今日还就要与你比试了,呵,我倒要看看我们两个,谁,是被人抬着下去的。”
楚青听后,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走到台阶旁,提起裙摆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目光如细细密密的无形压迫,紧紧的盯着他,道“你不是问我是什么东西?那我告诉你,我是宁远侯府的三小姐,楚青,也是你口中的‘男’姑娘。”
许闲一瞬间僵住,楚青?她怎会在这儿?今日一大早他就在练武场,自然不知旁的事,眼下,他当面冲撞的人,若是被父亲知道了,定要责罚……
“许闲,你这副神情作甚?方才是你让我与你比试,而我如今上来了,那殷校尉是不是就要下台了?”楚青看着他愣住的样子,依旧露这笑意。
闻言,许闲愕然望向站在楚青身后的殷尽。
如今楚青分明已是不给他任何台阶,现在又说让殷尽下台,难不成察觉了自己暗设的机关?
楚青见他不回话,便侧头示意殷尽。
“谢楚三姑娘。”殷尽也很是识相,只是恭恭敬敬的道了声谢,就抬脚下了台。
殷沁此刻的神情略有些担忧,不过倒不是因为殷尽,而是因为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