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走廊,灯光昏暗寂静,悄无声息的透着不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清洁剂的味道。
陈盏孤零零等在手术室外,觉得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她来回踱步,心生焦躁和不安。
不知道贺时宜的情况严重不严重。
不多时,一名年轻的女护士走过来,她看向陈盏,问她,“是病人家属吗?过来填一下病人信息。”
“我不是,”陈盏走过去,有些为难,“我是她朋友。”
“能联系到她的家属吗,住院需要家属知情同意。”
家属……
陈盏此刻只能想到一个人。
“我……试试吧。”
她紧张得有点手抖,最后还是用贺时宜的手机给贺京遂打了电话。
二十分钟不到,贺京遂就赶来了医院。
走廊的灯朦胧得像蒙了层雾,少年跑向她的身影却逐渐清晰。
急促的脚步声像是踩在她心跳上,陈盏猛一抬眼,看见他。
连忙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了身,“你来了……”
贺京遂一身风尘仆仆,大概是因为走的急,他身上只套了件十分简单的白t,黑色牛仔裤,衬得他双腿笔直修长。
一下车就跑着进来,此时他微微喘气,胸前上下起伏。
他没管那么多,双眉凝着,问陈盏:“时宜呢?”
“还在手术。”
“进去多久了?”
陈盏看了看手机,估算时间,“快半个小时。”
贺京遂肃着眉,脸色沉重。
她有些不忍心看着他这个样子,出声安慰他,“她应该没什么事的,你别担心。”
温和的声音抚慰着他此刻的浮躁,贺京遂这才缓动视线看她,眼神一滞,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脸上。
走廊的灯光清冷,几缕光线薄薄的映照出女孩儿白皙素净的面庞,肌肤细腻雪白,像是上等羊脂玉的质地,柔和眉眼,长睫轻扑,大概是出来的急,乌黑的长发乱糟糟的披在脑后,发尾稍弯的逗留着月牙似的锁骨上。
那一双黝黑的眼睛里,让他看清了一些细微情绪。
贺京遂一怔,收敛焦躁。
就在这时,“手术中”红灯熄灭,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和护士推着做完手术的贺时宜出来。
听见动静,贺京遂和陈盏一同上前。
贺时宜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悄无声息的沉睡着。
“医生,她情况怎么样?”贺京遂问旁边的医生。
主治医生取下口罩,“已无大碍,阑尾切除的很成功,麻药劲还没过,可能再等半个小时病人就会醒来了。”
手术结束已是后半夜,将贺时宜送去病房安顿好,陈盏才松了一口气,她站在病床边,温和眉眼里不知觉就流露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