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没有遇见贺京遂,她或许就真的放弃了。
手心里的手机“嗡嗡”的振动两声。
是贺时宜给她发来的信息。
[贺时宜:盏盏,你去哪儿啦?社长要开始点名啦。]
陈盏打字回复,[陈盏:在卫生间,马上回来。]
会议结束后,陈盏便和贺时宜离开了那栋大楼,半路上,贺时宜跟她提起秦雨瑶,“那个秦雨瑶居然是副社长。”
贺时宜扭头问她,“盏盏,你还记得她吗?就上次在食堂里跟我哥表白的那个。”
陈盏有些心不在焉的,慢半拍接上她的话,“有点印象……”
她不想承认自己记得比她还清楚。
“她上次穿白裙子好漂亮,人也温温柔柔的,我还以为她就是温柔学姐呢,”贺时宜还能回想起刚刚在绘画社里再次见到秦雨瑶的反应,简直让她大跌眼镜。
和上次在食堂里见到她时温柔小意的装扮不同,她今天的打扮更轻熟风一些,整个人透着干净利落。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让贺时宜觉得,她们完全是两个人。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我觉得,今天的她更好看一点,上次感觉有点太端着,你觉得呢?”她认真分析,“估计是为了跟我哥表白故意那么打扮的吧,也算她有心了,不过,我哥的心思比女孩子还难猜,一般人还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那你呢?”陈盏忽然问她,“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吗?”
贺时宜耸肩,“我当然也不知道啦,况且,他也不会让我知道的。”
关于贺京遂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这件事尚未有任何定论,陈盏不敢乱猜,只是夜半躺在被窝里,她总能回想起与这件事相关的一星半点。
还是在美院食堂里,她记得那时的他说:
“不喜欢,太乖了。”
陈盏很认真的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甚至还将它重新还原到当时的语境里。她矛盾的猜测着,他到底是不喜欢乖巧的女生,还是不喜欢乖巧的秦雨瑶。
还没思考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陈盏忽然听见从隔壁床传来的忍痛低呼声。
“嘶——”
那种难受的喘气声持续了很久,陈盏意识到不对劲。
她下床去掀贺时宜的床帘,借着从窗外透进屋里的微弱的光,看清了蜷缩成一团,面色苍白的贺时宜。
“时宜?你怎么了?”
动静不算太小,惊动了宿舍里的另外两个小伙伴,季淼淼下床去开了灯,屋里瞬间亮堂。
“怎么了怎么了?”
贺时宜的额头上出了薄薄的汗,她忍着剧痛,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肚子疼……”
陶以然也下了床围过来,脸上还有被吵醒后的迷迷糊糊,“是不是来姨妈了?”
贺时宜摇头。
她一直在冒虚汗,见势不对,陈盏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触及到不正常的滚烫,面色闪过几丝恐慌,她努力保持镇定,微蹙眉头,对季淼淼和陶以然说:“不行,她在发烧,得赶紧送医院。”
说时迟那时快,季淼淼连忙去拿手机打120,陶以然帮着陈盏将贺时宜扶下床,穿衣服穿鞋,三人将她合力扶下楼,跟宿管阿姨汇报了这件事。
120到时已是深夜,为了学生安全,宿管阿姨只允许一人陪同去医院,陈盏自告奋勇,让季淼淼和陶以然回宿舍休息。
一到医院,贺时宜就被两三个医生护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中”的灯亮起,陈盏被隔绝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