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挺新奇?”冷淡的声音响在耳边,“都有人在你耳朵边吹枕头风了。”
喧闹吵杂的剧组,人来人往和各种漆黑的器具转动的嗡嗡响动,带着一股轻微但难闻的机油味。
江声和严落白说,“真的很新奇!”
江声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许镜危既然帮秦安吹了枕头风,心软软的江声自然也会承情,在萧意又一次敲门俩找他的时候,江声干脆地甩出了秦安,“你先去问一下秦安同不同意。”
那瞬间萧意的表情真的好有意思。
严落白冷笑,“下一步是什么?让许镜危和秦安宠冠后宫?”
在一旁的江明潮笑了声,“严落白。”
严落白沉默了下。
江明潮款步走近,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他说,“你平时就是这么对我弟弟的吗?你说许镜危与秦安宠冠后宫,但我觉得,你才是有些恃宠而骄的那个。”
严落白眉毛死死皱了下,又很快松开,愈发沉默。
恃宠而骄。
他带着些对于步入陷阱的警惕和怪异的愉快,隐秘掂量着这四个字。
江声有人撑腰,立刻开始摇尾巴,“他平时一直都这么阴阳怪气的!然后在你面前装老实!”
“……”严落白沉着道:“抱歉,我会调整我的态度。”
江声:“你也有今天啊严落白,叫我江老大,叫我大哥,现在立刻说你崇拜我。”
江明潮轻笑起来,却不阻拦,溺爱到简直太过分。
严落白板着脸,镜片后的眼眸清锐冷厉地盯着江声,“……”
他真的疯了,现在江明潮的惩罚还没落下,他就开始觉得江声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可爱得奇怪。
他却说,“少把玩弄卜绘的戏码安排在我的身上。”
顾清晖的助理把江明潮叫走,严落白立刻开始说,“告我黑状?”
江声抱着胳膊往后靠,然后不慎压到自己头发,闷闷叫了声,连带对严落白的语气也不好了起来,“我说的是事实。”
“什么事实,我阴阳怪气?”
“不仅阴阳怪气,你还两面派。你当着我哥是什么样子,对我又是什么样子?变脸真快。你觉得我好欺负。你根本没把我放心上、”
“我还没有把你放心上?我就差让你骑我头上了。”严落白皱了下眉,冷峻的脸上有了些紧绷的表情,强行转移话题,“我看你分明是准备让许镜危秦安一家独大,然后爬到你的头上来作威作福。”
严落白补充。
“我就知道许镜危回来没有什么好事。”
江声,“你什么意思,不要对别人有什么偏见。”
“我对他有偏见?”严落白不可思议地再次冷笑起来。
江声是一个很直觉系的人。当他的直觉没有发出警报,那就意味着他对别人的靠近几乎不存在什么提防。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意思是只要没有被他发现,那么做什么都可以。
比如许镜危。
严落白转头就能在远处看到正在帮剧组人员搬道具的许镜危。
一头黑色碎短,身体结实,当他那双略显锋利的眼眸垂下,鼻尖上的一点痣就会显得他整个人老实迟钝不少。
严落白本来想好好说的,可是他忍不住。他一回头一张口,讥诮刻薄的意味流露出来,“干脆今后我见你也让许镜危通传一下好不好?”
江声:“嗯?”
“你知不知道给一个人的权利太大会发生什么。今后许镜危指着萧意说‘这是秦安’你是不是也会信?”
江声愣了下,差点没憋住笑,“什么权宦戏码!你也太——”
不远处的场务在喊,“江江,可以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