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都有点迟迟的,好似感受到药杵子探头,闷闷凿进装满花瓣的深钵里。
纪兰芷顿时皱紧了眉头。
实在是很艰难。
又是不匹配的尺寸,纪兰芷这么久了都还没能习惯。
她努力承受,倒是谢蔺如鱼得水,十分适用。
七寸蓄势待发。
像是裹入湿润的雨里。
谢蔺挟制着纪兰芷,毫无章法的一通动作,水声淅沥,不绝于耳。
暖阁里好似下起了一场绵绵的雨,好在有炭盆哔啵作响,不至于冻着两人。
许是体谅妻子,谢蔺的指节捻动。
良久后,纪兰芷不会再那么枯燥难行。
谢蔺已经很了解纪兰芷,他知她何时哭,何时欢喜,脚趾如何蜷曲才是享用,如何发抖才是攀顶。
谢蔺处处都照看着纪兰芷。
他忍耐不动,轻轻舐过纪兰芷的侧脸,安抚小妻子紧绷的心神腰脊放软,雪月定不要缠磨得太近,害他只能夹缝求生,进退两难。
纪兰芷微微张嘴,犹如离水濒死的鱼。
谢蔺硬挤着她,衣摆底下的两人严丝合缝。
纪兰芷紧闭双眼,鬓角都是热汗。
她有点想哭,她搡着堆在月腰上的衣袍,风雪穿过窗缝,拂在臂上,激起一丝丝凉意,纪兰芷抖了一下,她听到谢蔺也因她的动作,而溢来轻轻一声闷哼。
谢蔺蠢蠢欲动,可他还在体谅纪兰芷。
谢蔺高大的身影如松柏阴翳,罩着纪兰芷,她被他压在怀里,受制于人,心里有点气闷。
纪兰芷咬牙:“二哥上辈子定是头牛,耐力简直是天授的!”
谢蔺轻咬一口小妻子那水磨年糕似的白润肩窝,辗转脖颈,话中带笑:“此话何解?”
纪兰芷哼哼一声:“成日劳作,不知歇息!”
这算是夸他任劳任怨服侍妻子吗?谢蔺失笑。
谢蔺眼睫微阖,沉声低语:“既然我在枝枝心中,唯有农作之用,如今过冬马上开春了,为了一年的好收成,自然要潜心耕种,如此才是物尽其用,方能不负主家看顾之恩……”
这个主家,指的是纪兰芷吗?她悉心照顾谢蔺,就为了他今日这般恩将仇报的?
纪兰芷仰首忍耐,她的杏眸含泪,视线迷离。
哼出的音调情不自禁变得缱绻,她连忙捂住嘴。
谢蔺还要再说:“我也是忧国忧民,为了让百姓来年有个好收成,这才一心犁地务农,还望枝枝体恤苍生困苦,不要拒绝我。”
可谢蔺挺直蜂腰,结实肌理紧紧挨着纪兰芷。
谢蔺不愧是个武人,动作简直鲁莽,不止言语,就连行径上,也满含对于妻子的冲撞。
夫君语带绮柔,纪兰芷如何不懂,他分明是暗指纪兰芷就是那块要承受水牛一把子蛮力的贫瘠之地……
狂风暴雨袭来,纪兰芷如一叶扁舟,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今日没能让谢蔺犁个痛快,他怕是不能罢手了!
纪兰芷悔不当初,贝齿咬紧了下唇。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番外一日三餐(完)
一日三餐(七)
今日谢蔺弄得实在太久,纪兰芷受不住。
到了最后一回,她挂在谢蔺身上,软乎乎的双臂搂着谢蔺的脖颈。
纪兰芷有气无力靠在谢蔺的肩膀,脸上全是汗,她困得几乎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