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檀手一抖:“我……”
她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陆听澜伸手捂住了唇:“不必说,无论你有什么安排,早些打算我也好替你谋划一二。”
第117章第117章大可试一试
姜令檀在这一霎间,心内涌上一股酸涩。
她只是轻微仰头望着她,移不开目光,渗着冷汗的掌心用力反握住,重重点了一下头:“好。”
陆听澜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回去吧。”
“近来玉京恐会生乱,你出门就算带着人我也不放心。”
“若没什么事就留在殿下的东阁……”她声音一顿,目光投向远处似有顾虑极快闪过,“殿下既然愿意替齐氏平冤,就算他知晓你的身份想必也不会太过在意,你莫要因着这事紧张。”
有些话陆听澜不太能说得直白,她怕弄巧成拙,坏了两人的关系。
毕竟以太子殿下的心性和手段,怎么可能会猜测不到姜令檀的身份,只要他愿意,暗卫营的探子能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翻得清清楚楚。
姜令檀愣了一下,并没因为陆听澜的话放松下来,勉强朝她扬起一个软软的甜笑:“我知道的,你也不必担心我。”
午膳后,姜令檀回东阁。
她心底藏了事,人一回来就去了里间的小书房,本想写字静心,可在书桌前站了许久,她手执毛笔却许久没有落下。
吸饱了墨汁的笔随着她手腕一抖,漆黑的墨滴在雪白的宣纸上,转眼染了一大片污渍。
“在想什么?”谢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在她身后站了许久。
姜令檀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他:“殿下。”
“没……没什么。”她眼底慌乱都没来得及掩饰。
“心中藏了事,所以静不下心对吗?”谢珩静静看她许久,忽然出声,唇边还含着笑意,只是过于沉冷的目光叫她看着有些害怕。
姜令檀感觉整个后背都凉了,他幽深不见底的墨瞳像是能把她看透,想要否认又怕他看出更多别的东西,只能强行转移话题说:“殿下,我方才出东阁去镇北侯府半道上,遇到寿安公主了。”
“嗯,伯仁已经告诉孤。”
谢珩眉梢微微一拧,走上前抬手从她手里拿过毛笔随意搁在桌案上,薄唇压出几许晦暗:“寿安已有数月身孕,方才在宫中不小心跌了一跤由太后宫里会医的嬷嬷诊出。”
姜令檀在这一瞬间感觉头皮都炸了,红润的唇微微张开,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她不是……”
“对。”
谢珩站着,比她高出许久,此时慢慢俯下身体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慢慢道:“如你想的那样,并不是贺兰呈的孩子。”
“是她被漠北骑兵掠走那次?”姜令檀瞳孔冷缩。
谢珩稍稍敛了眼中的幽色,冰冷的指腹托起她下颌:“这是她自己种的苦果。”
“若当时不是害你,不来雍州,就算是贺兰呈死了,她依旧是西靖高高在上贺兰小王妃。”
姜令檀意识到什么:“她能顺利回玉京,西靖并不知寿安已有身孕?”
谢珩指尖朝上,用力在她唇上压了压:“西靖那位皇叔贺兰公瑾又不是吃素的,若知晓寿安有孕只会把她腹中孩子当成是独子贺兰呈的血脉。”
因为饮食和生活习惯的不同,漠北男人多数生得高壮,骨相也更深邃些,特别有些瞳孔的颜色偏向墨灰或者浅褐色。
寿安若真的敢在西靖把孩子生下来的,于她而言这孩子就是夺命的刀,她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西靖。
姜令檀深吸一口气:“她并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对吗?”
“对。”
“那太后娘娘的那?”姜令檀眼睫一颤,声音透着紧张。
谢珩指腹摩挲着她唇上的柔软,语调勾着一分冷笑:“太后不喜欢寿安。”
“应该说,太后不喜欢任何与司氏有牵连的人,同样包括孤。”
姜令檀不解望向他,想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忽然被他揽着腰抱了起来。
他声音沙哑,那抹冷笑被他垂眸的动作掩了过去:“为何这样看着我,觉得孤同样可怜?”
姜令檀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不敢当着他的面承认,惊慌之余,努力平静声音:“我不敢。”
谢珩并没有揪着这个事不放,单手把人往怀里一摁:“近来你若要出东阁寻华安郡主凡事小心些,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