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侍卫虽然是她细选出来身法功夫都非常不错的,可如今对方数量上多出四倍,沈泠心中还是不由冒气冷汗。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土匪被砍死了三个,可两个侍卫也断了气倒在地上,马夫也被他们抹了脖子栽倒在车沿上,她将手中那把短刀藏进袖中,从香囊里拿出包药粉夹在指缝间,不顾粟玉的阻拦撩开帘子出去。
粟玉见拦不住她,也抖着身子跟她一同出去,她应该是怕极了,脚步虚浮却还是硬要挡在她前面。
土匪看见马车里出来两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啐了口吐沫,奸笑这道:“这娘们不错,正好让小爷我……”
沈泠正准备再走近些,将药粉撒出去,这药粉是她一方万一最后时刻保命用的,闻到的人即刻便会陷入昏睡。她的一句‘粟玉,屏息’还没出口,就瞧见正说话那人脖子上多了个血窟窿,一支箭穿过他的脖颈而去。
剩下的四人立刻警惕起来,不等他们四处张望便如方才那人一样,脖子上各自多了个血窟窿,涓涓冒着热血。
沈泠将药粉收回掌心握着,朝着箭射来的放向看去,那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她无法确定方才射箭的人藏在哪里,究竟是敌是友,她藏在袖中那只手依旧死死握着短刃。
僵持片刻,林中射箭的方向出现一个月白色的衣角,紧接着从树后走出位少年,连日来穿梭在林间,少年的鼻尖被蹭上一抹灰尘,像只灰扑扑的小狗。
看清了那人的脸,沈泠紧绷的肩颈才松散下来。
是他。
“殿下,我来迟了。”他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垂着头道。
前几日在客栈瞧见她屋里的灯大半夜都亮着,担心她是遇到了什么事,差点被她发现,这几日他赶路都不敢离她太近,生怕被发现了端倪,幸好她没事。
沈泠从方才厮杀的场面中冷静下来才恍觉不对,温行怎么会在这里?
“你跟踪我?”
温行垂着头,不看她的眼睛,“阿行没有跟踪殿下,是、是跟着殿下。”
……
有什么区别吗?
看着他风尘仆仆的,估摸着是怕被她发现,一路上走的都是离她最近的荒山野路。来都来了,方才也算是救了她,她也不想去责怪他什么。更何况车夫和侍卫都没了,只剩她和粟玉也确实不便。
虽是这样想,但脸色依然沉着,不能让他觉的轻易就被原谅了,如今他都敢阳奉阴违了,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你跟来课业怎么办?”
他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小心翼翼道:“我带了书的。”说着林中跑出来一匹黑色的马。马背上驮着两个框子,马脑袋上沾了好几片草叶,跟它的主人一样垂着头站在那儿。
沈泠连带着那匹马也瞪了一眼,还知道带书,算是没有太过分,脸色好看了些,“你便是带了书,路上这多时日也都耽搁了。”
“不会的,我帮殿下驾车,马自己会走,我坐在前头看书就行。”他稍稍抬头,飞快瞥了她一眼。
她还没说,他就给自己安排好了,堵的她没话说。
沈泠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也没心情再同他分辨下去,她不能就这样放任那两个侍卫和车夫的尸首不管,他们是为了护着她而死的。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殿下,林中不到百米的有一处平坦的好地方,算的上是山清水秀。”
“嗯,把他们带过去葬了吧。”
沈泠说着就要弯腰去抬尸首,粟玉和温行都拉住了她。
“我和粟玉去搬就行。”
“让温行去搬吧。”
这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你
怎么这样懒?殿下还没治你的罪呢!“粟玉又急急地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