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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31页)

恰是此时,长廊尽头倏而走来两道身影,乔老爷接待着身侧这位过府拜访的贵客,一张棺材长脸难得笑开了花儿,“御史大人拨冗亲临,卑下着实有失远迎……”

云湄和乔子惟俱都循声看了过去,就见廊上的身影倏而一停,高个的那位微微踅身,往荷花池那头招手,看着像是在唤正在冰面上撒欢的绥绥。

赵傅母有些犹疑,倒是乔老爷使了个催促的眼色,左不过是个孩子,光天化日,能奈何,快别扫了贵人的兴。

赵傅母只好扶着绥绥,朝云兆玉过来了。

离院中石桌半丈远的地方,便是这么一条连通宅内午门、二门的长廊。这意味着,只要云兆玉一回身,便可与云湄和乔子惟打上照面。

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云湄一颗心顿时提起来,袖下的手紧紧地搅着布料,生怕他翻出什么更大的浪。

可这人的荒唐程度,从来都教人无法揣度。

就见绥绥跑至他身畔后,他笑着微微朝她蹲下身来,单臂搂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两个人脸贴着脸,难分彼此。

“……”乔子惟反应过来,喉间艰涩滚动,圆场地揖了揖,“云大人突兀光临,是卑下慢待了。”

乔老爷对插着袖子站在一旁,闹不明白这几人之间怎地这般暗潮涌动,刚想说些什么场面话将人搀扶着站起来,带去会客厅,却见云兆玉抬手摸了摸绥绥的侧脸,一大一小近距离地面对着面,不光眼瞳同样黝黑,便连长睫倾覆的弧度,都是一般无二。乔老爷眼神不大好,眯觑着老花眼左看右看,来回比对,心里头正隐隐生出些困惑来,便听云兆玉慢条斯理地开腔了——

“说句冒昧的话,你们家这位小姑娘,似乎同某生得很是相像呢?”

第99章冠妻姓(十九)他是非得把这个刺激寻……

这样的话,多么惊天动地啊。

此言一出,乔老爷脸上的眉眼官司顿时繁重起来,看看云兆玉,又看看绥绥,再而将视线投去不远处的庭院内,在呆立的夫妻俩之间来回巡睃,见他们脸上各有异色,惟独他一个老人家如坐云雾,不知东西。

“……”乔子惟收回视线,捏着笔杆的手紧攥至泛白,手背青筋的脉络被掐得若隐若现,但他尽量控制心绪,不置一词,免得给云湄惹来更大的发难。

云湄袖笼下的手简直快要绞成了麻花,心头直蹦跶,忐忑得揣了鹿似的。少顷,她拿出极大的定力,强自打起了一个笑,解围道:“绥绥,过来,莫要唐突了贵人。”

话是对绥绥说的,尖锐的目光却频频射向云兆玉。

她的脸上带着鲜明的警告之色。

暗中不住切齿,心里头万般恼恨他的出尔反尔。

——说好要留最后一丝脸面,他是非得把这个刺激寻到底吗?!

云兆玉眼含浅笑,舒张的指节覆盖了下去,牢牢掌住绥绥的肩头。

显然对着干的意思。

“……绥绥?”云湄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这一霎那,前所未有的窘迫充盈胸膛,险些令她破功。她没有办法阻止那个疯子,只能寄希望于女儿,眼里挟着最后的希冀,“过来,绥绥。”

绥绥看看身畔,再看看母亲,一时很有些艰难。这俩人斗法,她成了夹心的馅儿,无妄之灾,不外如是。

少顷,慑于娘亲的凛凛母威,绥绥还是挣拧着跑开了,一气儿翻出阑干,跑至云湄身后,攀住她的裙裾,将圆灵灵的眼睛探出半只,悄悄瞄着云兆玉,静观其变。

乔老爷观场半晌,见云兆玉脸上流露出些许不高兴来,赶忙出面周全道:“嗐,一妇道人家不懂事,心系孩子,还望大人恕罪。再者童蒙烂漫,乳臭未除,省得冲撞了云大人,起开也好、也好,呵呵呵,”边说边比手,将人支应着走开了,行往会客厅,“云大人这头请……”

待得人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云湄才放松肩背,倍感心力交瘁。

回身看,乔子惟静立在石桌旁,笔尖饱沾墨汁,淋漓写下不甚端正的署名。文士出身,他的字,从来没有这般抖过。

“从一开始,祸患便是由我一人惹来的,对不起,表兄。”云湄见状,愧怍更深,却只能徒劳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怪你,娶你是我自己的抉择,有什么事端,自然是合力承担。”乔子惟收笔,牵袖递给她。虽然他声线紧绷,心绪繁杂,但也并不想闹到两下里都不好看的地步,是以,只尽可能地放缓语速,做到平心静气,“现而今,我只恨我自己无能为力。”

他语调徐徐,透着成全的温和,还将所有都往自己身上揽,给予她最后的脸面,云湄一听,强自忍耐的眼泪,一下子便决了堤。

可是关于这件事,着实是她招惹来的,辩解不得,也多说无益,再去谈论是是非非,尽是徒劳。所以,云湄偏过脸,吸了吸鼻子,接过笔,利落签下,最终只是吐出一句:“祝表兄得觅良缘。”

放妻书需得双方亲眷同意,才能呈递官署,迁移户籍,及到这里,事儿还没完。乔子惟对她的祝福置若罔闻,收回文书,同她商量道:“父亲母亲那里,我会说服他们签下。悦儿、彩环的身契,都在你的手上,你把她们也带走吧。至于馥儿的,我会一并跟我爹去讨,放她归良的。”

云湄不敢正视他,垂着眼睛道:“你不用跟我交代这些,我还是真心希望你能得遇正缘,这辈子终究是我欠你的,下——”

“除了你,我此生不再二娶。”乔子惟截断她的话。

云湄闻言咬唇,却始终偏着脸。

乔子惟怅然一笑,轻声安排着后事:“顶多三日,手续完备的放妻书会送到你手上。你带来的那些财帛细软,我一项也没有动过,你也万莫因自责而留下什么,全数带走吧。”顿了顿,想起绥绥,又道,“我给意绥在鸿圆寺的桃花树下埋了很多坛女儿红,是特意托老师家乡的酝造大师陶老先生酿的,原是想着,来年充作她的嫁妆,看来我没有那个送她出嫁的福分呢。只是现下挖出来,年份不够,酒意不醇。倘若你不嫌弃,及到那时,可以自行来挖。”

他说完,不再停步,迈入廊道,往上房讨张夫人的首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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