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悉的流程了,简雾想。
仿佛时光倒流,回溯了他和宋疏辞分手前的每一次吵架。
尤其是他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因为补习班的事情被戳破而吵的那一架。
那是他们关系走向破碎的起点,而仿佛轮回,又像是殊途同归,相似的事情总在同样的人身上发生。
他在身体极度的疲惫中昏睡,但因为激情分泌的多巴胺却不足以弥补心口的感伤。
他非必要不跟宋疏辞说话,宋疏辞也不跟他说话,两人只是反复而沉默地做饭、吃饭、洗澡、做。爱,再睡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直到他们的家门被敲响。
彼时他们正厮混在一起,骤然从情。欲中抽离,两人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茫然。
“谁?”简雾问。
宋疏辞看了一眼他因为从被子撑出的豁口露出的布满吻痕的脖颈,不着痕迹地扭开脸:“不知道。”
简雾缩回被子里,“你去看。”
第一天宋疏辞让他穿着衣服,他说不如露着那个疤痕给宋疏辞脱敏,导致他后面都没穿上过衣服。地上丢的都是安。全套,最后是宋疏辞先起身,随手披了件睡袍去开门,
看到熟悉的工人师傅时,他才想起来修地板的事儿。
那天好像师傅是和他说了什么时候要来修地板的,只是当时他正在看那本书,所以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进去。加上他和简雾这两天连手机都没开过,也没看什么消息。
捡回记忆的宋疏辞试图搪塞:“您改天来吧,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
师傅莫名其妙:“你这不是在家吗?有什么事?”
见宋疏辞没说话,他继续大喇喇道:“哎哟我来都来了,你让我给你装一下算了。我看你也挺忙的,老是不回我消息,我这次就直接把东西带来了,能给你一次搞定!本来说是让你自己看一下颜色的,你没回我,我就自己凭着感觉找了。”
他大概是非常想做成这单生意,积极地把木板拿出来说:“你要不先拿去比比,我觉得这颜色肯定没问题,您要觉得行,我今天就能帮您装好,咱俩也都不用再折腾了。”
宋疏辞回头看了一眼,简雾卧室的门他出来的时候就关上了,沉默片刻,他对师傅道:“您稍等一下。”
他领着师傅在沙发上坐下,推门走进卧室,又关上门。
“我之前约了修地板的,人来了,修吗?”他压低声音问简雾。
简雾蹭地坐起来,“我房间?”
宋疏辞点了下头。
“……”简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一句“改天吧”在嘴里转了半天,最后还是道:“等我穿个衣服。”
别人大老远跑一趟也不容易。
宋疏辞丢给他一件睡袍,是和他身上同款的。
半晌,他还是背过身去,穿上了那件睡袍,回头的时候,他看见宋疏辞正在一个一个捡地上的安全。套。
他的脸红了一下,又赌气般地问他:“那我现在能下床了吗?”
宋疏辞把安全套丢进卧室的垃圾桶。见他穿好衣服,又拉开了窗帘,转身掏出把钥匙,打开了系在他左手腕和床头之间链条的锁头。
然后说:“不能。”
简雾瞪了他一眼,宋疏辞错开目光,当没看见,提示般地说了句“那我叫人进来了”,走出卧室,给工人师傅倒了一杯水。
看见床上的简雾,师傅恍然大悟:“噢……你们在睡觉啊?”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