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和黑泽阵有关。
弥生分不清自己的感觉。
他只知道他不想离开自己的弟弟,也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他只知道。
他会一直爱着弟弟的。
弥生颤颤巍巍地被黑泽阵抱起来,坐到料理台上,冰凉的大理石台案让弥生不太舒服地扭腰,黑泽阵那双用习惯了枪支的手就按在弥生的腰窝上。
黑泽阵:“不要骗我。”
弥生:“……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厨房饭香阵阵,弥生却觉得自己才是餐盘上的一道菜。
弥生闭上了眼。
“……不要欺负我。”
其实关于黑泽真的小动作,弥生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到。
为什么每次睡觉半梦半醒,被一种奇怪的欲望牵引着半睁开眼睛,都有黑泽阵抱住自己哄自己继续睡觉。
为什么睡醒之后嘴巴会肿,走路大腿摩擦会疼。
为什么黑泽阵这么大了还要缠着自己一起洗澡,但永远比自己晚一个小时出浴室。
默许了。
默许就是放任,是自己把自己送上祭台,是在这条扭曲的路上一直走。
黑泽阵终于勾起一个笑,他弯腰捡起食谱,弥生几乎要发抖了。
但是黑泽阵什么都没做,只是凑近亲了亲弥生敏感的耳廓。
“吃饭。”
弥生:……
纤细的手指在料理台上蜷缩起来。
难得的休息日因为黑泽阵的大胆试探变得有点微妙,弥生把自己盘在沙发上玩手指,脑袋依然是乱的。
喜欢?
弟弟对自己的是那种希望成为夫妻的喜欢?
希望自己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共度难过,成为最亲密的人,接下来余生……
弥生忽然卡壳了。
虽然他搞不清楚感情之间的界限,但是这些世俗意义上恋人所做的事,本来也是他和黑泽阵在做,并且之后也将持续地坚持下去的传统。
他在无意间扮演了黑泽阵身边的许多角色。
幼时的保护者,成年后的被保护者。
养兄,但实际上也做着妈妈和爸爸的工作,甚至做着妻子的工作。
他虚弱的拒绝像一种羞涩的推辞。
弥生又想起那些晚上了。
梦境是旖旎的,但是总没有确定的人选,自己的身体被摆放成各种形状,弥生就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了。
或者说……那就是现实呢?掉落在自己柔软小腹的白色长发,粗重的喘息声,自己的手心被塞进的物件,一跳一跳,那种触感是弥生自己不能模拟的。
从这个角度而言……
弥生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