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眼眶通红,跪在了地上。
张良和陈平一人给了刘邦一脚,踩得刘邦“嗷”的一声叫。
刘邦忙道:“没这事没这事,好了,别杵在这,先进去。唉,吕泽、吕释之啊,盈儿还是个稚童,他胡言乱语的,别放在心上。曹参!捂住他的嘴!”
曹参把夹在胳肢窝的刘盈竖着抱起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求你闭嘴吧,小祖宗!”
萧何难以置信地打量刘盈。
这里的太子虽读书习武都不太行,但总体上来说是个仁善的好孩子。那边的太子怎么回事?难道是陛下亲自教导的吗?
陛下你怎么能把太子教导得和你一样口无遮拦啊!
萧何都同情另一边的自己了。面对双倍的刘季,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刘邦还未走,曹参先抱着刘盈逃了,萧何紧随其后。
刘邦留下来,和张良、陈平一起安慰吕泽和吕释之。王陵站在一旁,沉着脸不言。
刘肥重重嗤笑一声,反正不是自己的父母,他懒得给脸面,转身跟随刘盈离开。
韩信只能自己留下来,时不时附和刘邦的话,为两个不省心的弟弟打圆场,颇有长兄之风。
吕雉已经快站不住了。
她从未想过,刘邦是为何留下吕释之。
当刘盈说出那番话时,她虽然不了解朝政之事,但她了解刘邦。一看刘邦的眼神,她就明白刘盈说的是真的。
韩信见无人在意吕雉,虽这个世界的他只是外臣,但他还是没忍住,再次扶住了这个世界的义母。
韩信旁边飘着的游魂已经快蹦上天了,就像是被韩信牵在手中的氢气球。
快给我住手!别坏我名声!
韩信这动作,果然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韩信神色自若道:“在我的世界,陛下和皇后是我的义父义母。”
刘邦颔首为韩信做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感情深厚。”
韩信白了刘邦一眼:“只有盈儿从小长到大。我为义父义子时,肥儿已经束发,我已经弱冠。”
刘邦道:“都差不多,差不多。你那边的吕释之也跑了?”
吕释之僵硬到现在,终于跪了下去。
韩信道:“盈儿活泼,义父担忧他入关后,盈儿会乱跑,便把盈儿也带走了,否则不会出现此事。”
吕泽伏在地上。王陵实在是忍不住,别开了脸。
“此事”……也就是吕释之还是跑了。
韩信条理清晰地将另一边吕释之犯下的罪描述了一遍,顺带提起盈儿入关得了秦臣的人心,气得跟随盈儿的秦臣李由狠狠揍了吕释之两拳。
“不过虽然吕释之还是跑了,但盈儿事先留下的兵还余留一些,并带着援兵及时赶到。义母又十分果敢,以身为饵引走了追击的楚军,所以只有义母、曹阿姨和扮作大母的……”韩信停顿了一下,看向王陵,“和王伯父的母亲一同被擒入彭城。”
王陵仰起头。
他没有流泪,嘴角还带着笑:“是母亲会做的事。”
刘邦将手轻轻按在王陵的肩膀上。
韩信道:“王伯父别伤心。我那里的汉军家眷无人遭项羽所害。盈儿跪在彭城前整整一日,以身为质换回了所有人。”
刘邦眼眸一抖,抬头死死盯着韩信。
韩信继续道:“那时我和肥儿还在赵地征战。吕台和王伯父跟随盈儿寻找义母,一直来到彭城城门前。盈儿让护卫绑了吕台和王伯父,独自一人去的彭城。”
他嘴角扯了扯,看向吕释之:“我并非此世之人,所以此话我敢说。我那里的吕释之是因为猜测义父已死,所以抛下义母逃往吕泽处,以为吕泽能自立。你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