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侧过脸,睫毛小扇子似的轻颤,他在谢清呈的颈侧轻轻吻了一下,小声道:“哥哥,你又嘲笑我。”
谢清呈回过身来,两人靠在窗边,窗外的繁花在月色映照下,犹如暧醚的粉白云霞。
云霞飘落淡粉花瓣,他盯着贺予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忽然侧过头,闭目吻上贺予的嘴唇。
一瞬间,贺予耳中似有重鼓擂响,敲击着耳膜,心跳也骤然失速。
世上竟有这样的爱欲,无论那个人吻你多少次,你都会如初吻时那样手足无措,血流加速,眼前虽然空白,心中却已填满。
谢清呈这理工男很少主动去吻别人,他太冷淡了,对肢体接触没有什么太多渴望,爱意也罕见流于表面。所以他的吻技并不算太好。
但他吻贺予的时候很强势,很有男人味,空气里进溅的是一种迷人的成熟男性荷尔蒙气息。他以一种占有和侵略的姿态在掠夺着贺予的呼吸,从浅至深,纠缠迷离。
那种气质非常性感,霸道,若下一秒他把贺予推在床上要睡贺予,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亲着亲着,贺予发出轻声低哼,声音里充满着对眼前人的渴爱,他拥抱抚摸着怀里的男人,心里的热切被点燃了他纵情亲吻着谢清呈的嘴唇,贪享着这两年来只能在梦里尝到的滋味。
真好闻……
他爱极了他,心醉神迷间,他的手不由地牵绕上谢清呈浴袍的系带。
屈指勾上。
青年的指尖颤抖着,只要一用力,便能扯开熟男的浴袍,但或许是因为情绪太深重,颤抖着又没扯开。
贺予像小兽似的确认自己的所有物似的,痴沉地吻着谢清呈,从他薄软的唇,到线条伶仃的下颏。
炽热的吻一路缠绵,蔓延到他的颈侧,耳根,颤抖的喉结;又吻过鼻梁,眼睑,轻皱的眉间。
而他的手指始终牵绕着那根浴袍绑带,指缠着帛带,一个人缠着另一个人。
忽然,谢清呈的手垂落下来,那骨节秀匀的指,覆住了贺予的手背。
他们额头相抵,呼吸低沉。
谢清呈握着贺予的手,引导着他的指尖,将那浴袍的绑带轻轻扯落。
这过程中,谢清呈一直近距离盯着贺予的眼睛。浴袍衣带散下,贺予浑身一颤,耳根迅速充血涨红,竟然低着头,不敢去看谢清呈的眼。
谢清呈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抚上贺予的后脑,生得很漂亮的手抚过贺予的墨发。过了一会儿,他将贺予往后一推,让他坐在窗边的躺椅上。
青年的睫毛都在颤抖,而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嗓音低浑醇厚,他说:“把脸抬起来。”
贺予:“……”
“听话。”
贺予似乎是做了些心理建设,才慢慢地抬头。
四目相对,贺予的眼睛里倒影出了谢清呈的身影,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迷人的荷尔蒙,甚至会让他在一瞬间回想起谢清呈曾经在医科大当教授的时候,冷暗色的衬衫裹着匀称的身体,袖扣扣得很严实,西裤和皮鞋之间露出的那一截脚踝被黑色小腿袜得体地遮盖着,背身抬手写板书的时候,手腕桡骨突出,手背宽大,五指秀长,会显得很男人,很性感。
那时候讲台下好多女学生都会看着教授的手走神,谢清呈后来好像注意到了,就刻意减少了写板书的次数,改用ppt,尽量都是在电脑上讲。
他就严肃刻板到这个地步。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浴袍松散,衣襟微乱,自上往下地注视着贺予。
贺予喉结缓缓地上下滚了一滚。
然后在他还未及反应的时候,谢清呈倾身下来,再一次吻住了贺予的嘴唇。
这个姿势其实对谢清呈而言稍微做了些弊,贺予坐着,而他站着弯腰,就显得他比较高,也更占主导权了。
他这一次的吻比之前更霸道,唇瓣重重碰上,几乎卷去了贺予全部的理智。
小年轻立刻被叔叔勾得眼前光彩斑斓,头晕目眩。心跳加速到像喝了酒,断了片。
等贺予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反客为主,起身把谢清呈推在墙上,一边激烈地接吻,一边粗重喘息着抚摸了。
谢清呈的浴衣被他揉得凌乱不堪,贺予吻过谢清呈的嘴唇,又去啮咬谢清呈的颈,那细碎而炽热的吻,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路蔓延向下,落在谢清呈胸前的淡色上,兽性而渴切地吮咬住,用力吮吸。
“呃!”
谢清呈不由地发出一声闷哼,蹙起漆黑剑眉,仰起头后脑抵住冰冷的墙面,暴露出喉结分明的颈,线条干净流畅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