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霖集团董事长:纪宴卿。字体不大,望着却格外刺眼。简短的几个字让江望景瞳孔骤然收缩,脑袋“嗡”的一下炸了。他把目光所见之处的文件全部掀翻在地,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纪宴卿……”“纪宴卿!你他妈给我等着!!”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用力阖住,江望景离开了。那张名片被揉成废纸,孤零零躺在某个角落。──街道亮了路灯,暖橙的光影流线般划过眼前。江望景打车去了私立医院。“你好,我约了陈医生。”“好的江先生,请您随我来。”江望景遮遮掩掩跟着护士走在身后,直到进了诊室才敢摘掉口罩。坐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房间,压抑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他心脏剧烈狂跳,似乎要从胸口蹦出。医院的灯光照在头顶,显得江望景异常脸色苍白。没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整张脸呈现一副病态。他顿了顿,露出后颈腺体的那枚齿痕,小声说:“我想清洗标记。”“你的第二性别是alpha。”医生核对资料,表情立刻认真起来,“确认是被标记了吗?”江望景别过头,似乎极其不愿面对。隔了几分钟才道:“嗯,对方应该是alpha,时间大概在昨天……”“洗标记不是件易事,得先抽血做化验。”医生低头写着病案本:“你来得太晚了,今天怕是不行。”“不过刚才我看了你的基本情况。临时标记的话,完全没有清洗必要,齿痕愈合后对方信息素会消失,在此期间避免伤口感染即可。”江望景淡淡应承,“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原来是临时标记。劫后余生的庆幸不断洗刷他原本紧绷的神经。只要这几天避着人,应该没谁会发现这件事。秋风席卷,道路两旁的树叶哗啦啦吹落大片。叶子挂在发梢,他用手轻轻拍掉。走在街头,越细想越气得要命。自己像小偷一样躲躲闪闪,搞得像做了亏心事见不得光一样。而真正放肆的人反而逍遥。江望景懊恼。那张名片扔的真后悔,就该马上把电话打过去臭骂对方一顿才对。凌晨两点半。酒瓶横七竖八躺了一片,啤酒洋酒喝了许多。江望景独自在酒吧买醉。卡座只有他一人,刺耳的音乐仿佛耳旁风。这个点儿,区的客人很少,除了他像个傻帽似的自己来,其他皆是左拥右抱。打开手机,消息栏有条被忽略的好友申请。大半夜还有闲情逸致加他。江望景倒要看看这个比他还无聊的人究竟有多闲。结果被晾了足足半小时,对方才发来三个字:还没睡?江望景开门见山:你哪位?对方:纪宴卿。和预想的结果大差不差,江望景气笑了。反手把备注改成渣男。手指又飞快打出一行脏话,想骂又觉得有失体面。他甩手发了定位,撂下句狠话:来找我。当面聊。不多时,一道宽大的身影挡住了江望景眼前的光。“你还敢来?”“你叫我来,当然乐意奉陪。”江望景双腿搭在茶几,看到他,立刻便抬腿踹了纪宴卿,随后不紧不慢道:“让开,你挡我信号了。”是一种毫不给脸的嚣张,似从前那般,没有长进。纪宴卿表情没变化,薄唇微启,“你生气了?”“废话!就允许你干不要脸的事还不允许我发脾气?”江望景说话声音不高,毕竟他还有些哑着,不方便大吵大闹。说着他站起身,揪住纪宴卿衣领,将人拉扯近了些。纪宴卿身材高挑,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比江望景高了半头。间隔不到半米距离,信息素清澈冷冽的压迫感顷刻间就包围了周遭。江望景气势瞬间被碾进泥里,碎的稀巴烂。信息素的威慑力太震撼,他肢体僵得根本动不了。被迫臣服的惧意一寸寸吞噬心脏,平白无故又占了下风。“你混账,不要脸!”纪宴卿无视他的骂声,嵌住他下颌,强势落下一吻,“抑制剂用多伤身,况且是你自找没趣。”渣男,你别太过分!没想到刚见面三分钟不到,反被拿捏的人就已经是江望景了。他落了下风,再怎么反抗也完全没了扯平的余地。到此为止才觉过味来,纪宴卿是eniga。凌驾于alpha之上的上位者。eniga示威的信息素下,再顶级的alpha也得甘心臣服。生理反应,没办法。若是个oga,说不定这会儿腿根软的都站不稳了。纪宴卿掠夺了四周的空气,江望景快要透不过气来。空气似乎凝固了,音乐声变得震耳欲聋。一阵痛意十足的耳鸣袭来,江望景快气疯了,几乎是怒不可遏地咬破纪宴卿唇角。酒吧灯影恍惚,挣脱不开束缚的江望景,是舌尖先尝到了铁锈味。纪宴卿眸子沉了沉,眼神透露出的信息很明显。到嘴的猎物就应该被撕碎,连皮带骨吞噬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