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将宫牌和崔御鸾之事一同算账啊!
不等她多想,顾晏就拉着人走出去。
直到一同坐在马车上,崔黛归心中打鼓。
身旁的人明显是刚下衙,匆匆赶来,一身官袍都未及换。
“我记得,西市有上好的金链,系在女子脚踝上,叮铃作响,每走一步都能叫人知晓。”
顾晏想着她喜爱猫儿,此时坐在自己身边更比猫儿还乖。
不禁伸出手,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拨开,“想要么?”
崔黛归打了一个冷颤。
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他这是要将自己囚禁起来折磨啊!
“陆徽之,怎么回事?”
见她面色发白,顾晏微微蹙眉,“他吓到你了?”
崔黛归浑身僵硬,梗着脖子摇头,“他只是路见不平,救了我一命。”
“果真有蠢货闹事?”
顾晏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也该吃吃苦头了。”
崔黛归不明白这是在说那群人还是说自己。
二人相顾无言,到了崔府门前,崔黛归终于松了一口气。
却见顾晏竟下了马车,跟着自己一同进门。
这、这恐怕是沉不住气,要来亲眼看看崔御鸾了!
还要。。。。。。亲自在崔御鸾面前教训自己了。
不怕的。
再如何不济,还有爹爹在。
崔黛归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往正院去。
却被身后的顾晏拦住,“这边。”
他指了另一条路,是祠堂的方向。
等到了祠堂,却见崔溢站在里面,微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面前,立了一块新牌。
崔黛归一瞬明白,那是娘亲的牌位。
回来的,原是牌位。
可——
牌位回来,有什么用?
崔溢听到声响,转头看过来。
见到顾晏时一愣,快步过来握住崔黛归,“你阿娘。。。。。。”
“从今日起,她便是崔氏的媳妇了。”
崔溢的目光中溢满怀念,深情如许。
崔黛归站在祠堂门口,静静看着。
黑色牌位上刻着崔关氏几个大字,刀锋深深,凌厉而冰冷。
崔关氏。
几个字,看不出婚前被弃,看不出边关风霜。
穷巷里熬得面黄肌瘦的寡妇,终于在死后荣登侯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