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容点点头,“也是,你同他素无仇怨。”
又道:“缘由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为着哪个姑娘?”
话音刚落,崔黛归再无侥幸。
为了姑娘,还能为谁?那只能是崔御鸾了。
她嘴皮子都哆嗦起来,“顾大人今日不会来授课罢?”
她记得,顾晏这几日被粮价和灭佛之事弄得声名狼藉,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应该挪不出空来管端礼殿这样的芝麻小事。
可话音刚落,余光就瞟到一道紫色的身影,正一步跨过大门。
“。。。。。。”
崔黛归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将头埋下,看也不敢看这瘟神一眼。
期待这该死的课堂早早结束。
她已做好了打算,在关边月出狱的时机到来前,她都要称病缩在西暖阁里。
“崔黛归,过来。”
门边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将崔黛归的打算击得粉碎。
她认命地抬头,在看清顾晏并未有过来的意思后,乖乖起身,慢吞吞走过去。
才一出门,殿内的呼吸声都多了不少。
显然懒散多日,大家都害怕被点到名。
一直走到墙角那株迎春花树下,顾晏才转身看崔黛归。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掠过,不放过任何一片边角,如同视察刚被夺下的城池。
崔黛归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面色不禁发白。
顾晏发觉,面色一沉,“不舒服?”
“呃,也、也还好。”
崔黛归不知他知道多少,不敢贸然搭话。
却见他一听这话,眉间更冷,伸手拎小鸡似的拎着她就往外走。
“等等——”
崔黛归一瞬炸毛,“这、这是宫中,被人瞧见不好!”
顾晏没理她,径直将她拎到了角落里。
这一片同正殿隔了一堵垂花门,迎春花树影婆娑遮掩下,只有细碎的阳光穿过枝桠洒成一地摇曳碎金。
崔黛归后脖子冒起一阵寒气。
她瑟缩着挠了挠,试探问道:“先生可还好?”
顾晏微微颔首,一双墨眸却紧盯着她的脸庞。
近来崔黛归都未涂脂粉,素面朝天,此刻细碎的光影洒在她脸上,瓷白细嫩的肌肤间,连那最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