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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3页）

“我没法再拖了……他们已经找到新的资方了……”

话未说完，对方忽然察觉有人靠近，猛地收声，回头一看，正撞上程今的目光，整个人像被电击般僵住。

程今神色如常，语气平静：“怎么还没走？都这么晚了。”

“啊……我、我在处理一笔账务。”他慌乱地把手机塞进口袋，声音发颤，“我这就回公司加班。”

程今眼神从他颈侧滑到他揣手机的手，缓缓点了点头：“行。明早把这几天的对账单带过来，我要一份详细的交代。”

“好、好的。”对方语无伦次地点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仓皇离去，目光一点点冷了下去，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局面，已经逼近摊牌的前夜。

她心中已有定论：财务主管与秦洛，甚至更深的幕后势力，很可能早有勾连。信息被泄露、预算被操控、流程被拖延……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清晰的方向。

只差临门一脚。

夜里十点，程今回到办公楼，准备连夜做一轮深度财务排查。刚进电梯，没想到竟碰上了沈宴。他也拎着东西过来，一只手提着小型摄像机，另一手抱着电脑包。

“你怎么还没回去？”她有些意外。

沈宴朝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语气轻松：“从导演那儿借了点幕后素材，想剪几个预告片段，拿给你看看。我来公司找个机房，能安静剪辑。”

程今心里微微一动。这男主虽然话不多，却总默默补位——台前演戏，幕后也不含糊，从来不是只演自己的那种演员。她点了下头：“正好，我也要处理财务文档。你缺设备可以找技术部，他们会配合。”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区。夜晚的楼层冷清安静，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脚步声在地板上轻微回响，像深夜里不动声色的并肩。

走到分岔路口前，沈宴忽然回头，看着她：“你最近看起来……很累。要不要我帮点什么？”

程今停了下，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谢谢。你把预告片做好，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忙了。”

沈宴“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他只是点点头，随后走进机房，动作干脆利落。

灯光将他身影拉得修长。他背对她坐下，打开设备，投入工作——就像一路以来，他始终如此：不喧哗、不越界，却总在她最需要的地方，沉默地并肩。

9

午夜将至，办公室只剩下程今一人。灯光斜斜照落，她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孤独又坚定。她坐在屏幕前，逐条对照财务系统的日志，耐心核查近几周的资金流动。终于，在某个时间段，她发现了一笔小额重复走账，金额不算惊人，却格外可疑。

她将这笔账与早前“项目断资”的传言比对，某些时间与金额细节高度吻合——那段时间里，财务主管故意虚报支出，制造“资金告急”的假象，逼迫外界质疑剧组的持续性。

翻到最底层的一份加密旧文档时，她看到了一组邮件往来：财务主管与某“第三方代理”私下勾连，邮件里写得明明白白——两人联手制造负面舆论，试图逼她失去控场力，从而被迫向某家资本“低头”。而那家资本……是秦洛，还是另有其人？

程今盯着屏幕，胸口微微发闷，却没有慌乱。证据终于到手，心头那根悬了许久的弦忽然变得清晰而锐利。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自语：“明天，就收网。”

正当她打算整理文件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又安静下来。她警觉地起身，轻步走到门边，从门缝往外看，只见财务主管正慌乱地探头探脑，随后匆匆离去——显然察觉到什么，试图探查她查到哪里了。

程今收紧目光，将所有关键资料打包进U盘，关灯离开办公室。明天，她会调动监制、法务、公关同时发力，彻底撕破最后一层伪装，把那颗蛀虫挖出来。

正准备下楼，电梯口处的灯影下，有个身影安静站着。是沈宴。他刚从剪辑室出来，手里还拎着电脑包，眼神里藏着一丝轻松后的疲惫，也有一分探究。

“你怎么一脸杀气？”他轻声问。

程今挑眉，语气淡淡：“没事。明天估计会有点动静，你只管拍好戏。”

沈宴看她几秒，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好。需要我出手，你说话。”

电梯门合上，两人并肩下楼，夜色如墨，楼层寂静。他站在她身边，沉默又笃定。

走出大楼时，冷风扑面而来。程今拢了拢外套，抬手拦车。手机依旧震动不止，跳出几条匿名短信，她瞥都没瞥，手指一滑——全部删除。

一切，都将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