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有直接接触过聂行渊,但在感知到气息的那一瞬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一个缠了相当多命理的魂魄,各种不属于他的命数、各种几经周转的因果业报,都压在他的身上,然而又正好达到一个并不能影响他自身的平衡。
“他没有借过运,也没有借过命。”距离很远,闻鹤清眯起眼睛望过去,他不知道聂行渊所在的具体方位,但那股气息在他的眼里依旧明显。
花还在手上。
他抿唇,依旧注视着那思气息,拿出手机给宋盈打电话。
宋盈很快就接了:“喂,道长有何贵干?”
“你知道宋枝在哪吗?”闻鹤清开门见山。
“宋……嗯。”宋盈在电话那头卡壳了一下,“跟我在一块呢。”
而后又传来一个不甚清晰的声音,是宋枝的:“谁啊?”
“一个朋友,问珊珊的。”宋盈随意糊弄过去了,又对闻鹤清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你尽量和他待在一起,不要跟他分开了,你们现在在酒店吗?”
“……还没,在底下吃东西。”宋盈回答,听他的语气严肃,便也有些担心,“出什么事了吗?”
“出了一点状况。你跟宋枝……算了,你别跟他说,你和谢珊珊在一起吧?你们别和他分开了,别让他离开你们视线范围以内,我现在过来。”闻鹤清道,“你等我过去以后再说。”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宋盈还是很快应下:“好。”
挂断电话后,闻鹤清才看向景渊沉,剥离了身上的负面情绪,整个人的气质带了一股利落地冷静:“走吧。”
景渊沉点头,和他一起往宋枝的方向走去。
“只是阻止聂行渊这次的行动,不能完全制止他们的行为。”景渊沉还是道。
“是。所以这次得给聂行渊留下重创之类的,至少让他短时间没办法再来。”闻鹤清轻轻叹了口气,又把自己的半张脸埋进花里,“也有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宋枝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青岩门也就不会盯上他了。”
景渊沉握住了他的手。
“但我还是要找时间去清算青岩门的。”闻鹤清又说,“我不能放任他们去做那些有违伦理的事。”
“你只管做你想做的。”景渊沉道。
闻鹤清就笑。
宋盈跟宋枝在酒店楼下的餐厅里吃夜宵,闻鹤清让景渊沉先盯着他们,自己回酒店房间了一趟。
花是肯定要先放好的,景总难得来点不合时宜的浪漫,不可能因为那什么聂行渊或者宋枝就给弄坏了。还得拿点趁手的东西,才拍完戏出来的,符纸念珠什么的也都不在身上。
想了想,虽然桃木剑对聂行渊这个活生生的人没有什么用,但还是带着吧,万一呢。
周寒朔的本事跟聂行渊应该是一脉相承,既然周寒朔有本事让自己凭空从人群里消失,到一个距离不算近的房间里,那聂行渊同样有本事让宋枝从所有人面前凭空消失。
但他不能这么做。
宋枝只要在人堆里面,就不可能像自己一样不引人注意,让一个人从所有人的视线下消失,必定会引起骚乱,青岩门恐怕也不想让事情变得麻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