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溱无所谓地笑了笑,“可不是,被一只不听话的坏狗咬了,待会儿轮值完回了府,我就把它给炖了。”
“公子能允许它再活一会儿,看来这只狗很得公子喜爱。”孟轻繁意有所指。
卫溱看了他一眼,说:“是啊,皮毛漂亮,摸着舒服。”
卫溱在殿外站了会儿,便被碧云合叫进去了,这里就属他和陛下有些关系,叫进去侍奉也是无可厚非。
卫溱站在龙榻前,瞧见康成帝灰白的脸色,他闭了闭眼,将快要涌出的郁色压了回去。
卫溱就那么站着,看着碧云合时不时地更换被子里的手炉。
“碧公公。”御医院的药童端着半碗药汤进来,恭敬地跪在龙榻前,“陛下该喝药了。”
碧云合应了一声,上前拿出银针试毒,等了片刻见那银针没有变化才接过托盘,走到了龙榻前。
卫溱却倏地伸手拦下了碧云合。碧云合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却见卫溱拾起托盘上的玉勺,轻轻地放入药汤中。
药童跪在原地等待,见状不禁变了脸色。就是这一变,让卫溱手上一松,倏地溅出药滴来。
卫溱将银针再次探入药碗中,拿出后银针果然变成了黑色。
碧云合见状惊得变脸,猛地后退两步。
卫溱放下银针,扶刀转身,一脚踹倒药童,趁药童倒下之际上前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起身喝道:“来人!”
门外冲入两名锦衣卫,“千户!”
卫溱抬了抬下巴,“此人意图刺杀陛下,抓起来立刻审问!”
“立刻封锁御医院,不许任何人进出,去两人亲自煎药,途中不许经过他人之手!”孟轻繁进入殿中,跪地道,“卑职失查,卑职死罪!”
碧云合看着孟轻繁,脸色颇为难看,“孟大人,你可是北镇抚出身,怎得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若是没有公子,这碗毒药可就要……”他不敢再说,重重地拂袖叹气。
孟轻繁磕头,“卑职有罪,听凭重处。”
卫溱的眼神落在孟轻繁头上,他思索了片刻,出声道:“孟大人定然是搜了那药童的身,确认没有携带利刃才放进来的。这药碗里的确是没毒的,毒在勺子上,很难查出来,孟大人确实失查,却也情有可原。”
碧云合闻言道:“如何惩处,还得陛下发落,孟大人自去领罚吧。”
“是,卑职告退。”孟轻繁起身看了卫溱一眼,大步退下了。
“公子细心周到,才没让这毒药落入陛下口中,待陛下醒了,定是要赏的。”碧云合拉着卫溱出了内殿,“只是依公子所见,此事该如何办?”
卫溱说:“我哪里懂这个?公公是陛下跟前的老人了,陛下所思所想,别人不敢揣度,公公却是不需揣度便能明了几分,一切按照陛下的意思办,就总没错。”
碧云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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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芦躲在祝府对角的巷子里啃糖葫芦,直到一队红浪骑马奔来将祝府围了起来,他才起身。
“锦衣卫都来了,看来这祝岭果真是孤注一掷失败了。”折芦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咬碎,被甜得笑眯了眼。
他看着为首那锦衣卫拔刀劈掉了祝府门上的麒麟头,“这凶神恶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