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哀楼是魔域中一个杀手组织,因为杀人效率极高,几度被人追捧。
据说翎卿都曾经在欢哀楼里接过任务,有小道消息称,当时陈最之也接到了那个任务,两个人你追我赶,最后翎卿技高一筹,成功拿到了赏金。
欢哀楼有一个特色,就是允许多人共同悬赏同一个人,还专门设了个悬赏榜,每个人都能够往里投钱,只要说上自己想杀的人的名字就行,钱多钱少无所谓,每一笔钱都会汇入那个人身上。最后谁取走了那个人的人头,就能够拿走所有赏金。
但后来这个榜变了味道。
因为翎卿上榜了。
上榜三天,排名蹭蹭蹭就到了前十,就那几天,就有近百人悬赏他。
倒也不是得罪人太多,而是许多人抱着反正也得不到的想法,有时候走过路过,想起这件事,随手就往里投一笔。
“据说当年殿下原本在第二,第一是老魔尊,他把老魔尊杀了之后去领钱,转手就透自己名字下了,硬生生把自己砸到了第一。”
“这种第一都要争啊?”
“这倒不是,因为欢哀楼规矩,投钱最多的人可以把名字写在他的名字后面,不然你以为那些人偷那么多钱干什么,他说他见不得有别人的名字写在他的名字旁边,就自己把人压下去了。”
欢哀楼这种杀手组织,就跟蜂窝一样,如果不能一次性全部剿灭,那么要不了多久,就能在另一个地方重新筑起巢穴,没用不说,还可能招来无穷无尽的报复,是以就连老魔尊都懒得去管。
反正上头的人大多实力高强,不怕、也不缺这么几个人来杀他们。
“不是,哥几个还真聊上了,”旁边一位城主脸色煞白,“知不知道这是哪啊?这是魔宫!你们真以为他是想成婚啊?前两天东部那几个脑残密谋造反,才被他身边那个万颜狐杀了干净,这才过了多久,说不定今天就是专门摆了个鸿门宴,把我们骗来杀的!”
被他一说,原本都放松下来的人,一个个筋骨又紧绷起来了。
对哦!他们居然忘了!
“虽说如此,但也不用那么紧张吧?尊上向来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咱们几个最近老老实实的,又没得罪他,他把我们叫来收拾干什么?”
这话在理,就在前不久,外头有一家客栈里,有个人喝多了,聊起最近发生的事,无意间说了一句,“话说这几个月怎么事情这么多?从晋国到横宗,几个皇室仙门死的死残的残,还都是大人物。”
旁边的人也是喝上了头,眯着眼睛胡乱揣测,“……该不会是被嫁祸的吧?”
那人手里捏着根筷子指点江山,眼睛直往半空中飘,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这话你也敢说?不怕魔尊杀了你?”
“我觉得不至于,魔尊应该不做这种事。”
“魔尊又是什么好东西?杀师夺位的小人,还有他身边那个温孤宴舟,为虎作伥那么多年,帮着他做了多少坏事?他不还是上位第一时间就把人杀了吗?可见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做出这种事有什么奇怪?”
“我是说魔尊杀他又不费力气,费得着花这么大力气嫁祸他们吗?”
几分争吵动起手来,后来这事传到了翎卿耳中。
翎卿回了一句,“那几人是不是我构陷的,我不知道,但你说这种话,我下一个该构陷谁,可就一清二楚了。”
吓得那人连夜逃进了深山。
从此再没有人敢拿魔尊说事。
旁的大人物,你说他两句,就算说得再过分,那人顾及着面子,未必会和你计较,最多也就是心中记恨,但惹到翎卿头上,他是真能说杀就杀,动手前连知会你一声都懒得。
危险是危险,但只要不去惹他,他也没兴趣去找谁麻烦。
理通了这一桩,众人心里稍安。
可旁边又有人说,“这是明面上,明面上你是清清白白,但谁知道你私底下屁股干不干净呢?”
“嘿,你这人污蔑谁呢?”
旁边立刻有人劝架,“别吵别吵,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个。”
“是啊,有什么恩怨改天再说,就算他睡了你的小情人,也忍过今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命。”
“滚你才被睡了!”
众人望着远处张灯结彩的魔宫,生生望出了姑娘送未婚夫出征望眼欲穿的感觉,各个订在原地,立志要在这块地上生根发芽似的,成了几块“望宫石”,谁都不愿意先迈出这一步。
“他们几个干嘛呢?在那边站了半天了。”相里鹤枝在检查门边的花球,红布扎出的花,鲜红艳丽,把魔宫中的阴郁驱散得一点不剩。
沿途铺满了红地毯,殿内殿外全部装饰一新,就连柱子边都捆满了大红花。
“你说要不要在城上也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