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的声音很软,轻巧地抓紧了他的心脏:“哥哥最爱我了。”
“咔嚓。”
两只虫正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说着小时候的事,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窗帘偶尔轻轻晃动一下,在这样的氛围下的确适合秉烛夜谈,但在这个时候,外客厅门被打开的声音忽然响起,金发雌虫摘下军帽,带进来一阵凉意。
“阿莱特斯?”沈缘转过身,坐在了西里安的膝盖上,他看着雌虫满身湿润血迹和雨水混杂,忍不住问他:“你和梅霍尔德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
阿莱特斯的目光落在小雄虫一双细嫩的脚尖上,不合时宜地想起数个星时前在维尔拉房间里发生的那通有些混乱不堪的情事,被维尔拉这样的雄虫吸引是很正常的事情,那时候他和梅霍尔德几乎都已经失去了理智,把雄虫翻来覆去弄成了凌乱不堪的模样。
这具掩藏在毯子底下的躯体,几乎处处都被玩弄出了无比刺眼的痕迹,梅霍尔德那只雌虫咬着小雄虫胸口的时候,阿莱特斯看见了维尔拉紧紧蜷缩起来的,已经被磨红了的脚心。
不会有哪只雌虫愿意分享自己的雄主的,两只雌虫之间最简单的争夺方式就是交战,阿莱特斯秉承着逮捕罪犯的名义,在雨中和梅霍尔德交了一次手。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雄虫皱起眉心问。
阿莱特斯道:“我们交谈了片刻。”
确实是,交谈。
【我现在可以翻译一下,男主的意思是交手和互骂,因为刚才他的黑化值明显上升了一点儿,可能没骂过梅霍尔德】
沈缘和系统闲谈:“阿莱特斯嘴皮子上的功夫不如梅霍尔德,但是看样子是打过了,至于打服了没有,不知道。”
梅霍尔德这只虫的性格他十分了解,毕竟他们当过一段时间的同学,对于他这种越打越来劲的雌虫来说,战败不是耻辱,而是激励他更加强大的兴奋剂。
他失去了一只眼睛,又受过伤根基的刑讯,就算同等级打不过阿莱特斯也很正常,不过仅靠嘴上功夫,大概就能把不善言辞的阿莱特斯气红温,沈缘倒是挺好奇梅霍尔德说了什么的。
现在把时间拉回到两个星时前。
“出来。”阿莱特斯按住了眯起红眸正起伏着腰身的雌虫的肩膀,声音一沉再沉:“不要再继续,维尔拉已经恢复了,他需要休息。”
梅霍尔德看向他:“你忍心打断小维尔拉吗?你看,他即将要陷入下一场海浪里了,这时候停止,他会不舒服的。”
他说得没有错,雄虫的身体本来就敏感,这么多次尝试已经叫维尔拉彻底瘫软成了水,每一次海浪袭来都能叫他短暂昏厥,一直到现在他恢复了等级,在梅霍尔德的动作之下,雄虫皱紧的眉心舒展开了。
他嘴唇微微张开,湿润的舌尖从薄唇间滑出来一点粉红的颜色,整只虫都绷紧了,脖颈处的骨头扬起一道十分漂亮的弧度,平静的海面即将要迎来高达数十米的浪潮。
阿莱特斯咬紧了牙:“你最好快一点。”
他焦心等待着这场浪潮彻底落下,上前去托起依旧在颤抖的雄虫的肩膀,用指节擦了擦维尔拉唇间水渍,然后毫不留情地把支着下巴正笑吟吟看着维尔拉的梅霍尔德拖了出去。
这场小雨完全不会影响雌虫的作战能力,短短两星分,一场热身的搏斗已经暂停,两只雌虫隔着雨幕相互对视着,身上所散发的排斥和敌意根本无法掩藏。
梅霍尔德在口袋里掏了掏,随手摸出一盒烟草来,想要继续保持以前为战友送葬的习惯,在一只虫的生命临终之际把烟雾送上天空,但不幸的是,刚才那两分钟搏斗,已经彻底沾湿了他的衣服,连带着这盒烟叶也已经被毁掉了。
“真是不好的预兆。”雌虫轻笑道:“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参与这一场战斗了,我敬佩你的实力,阿莱特斯,我想知道皇室培养出来的铁血战士,和我这样半途叛逃的野路子到底有什么区别。”
阿莱特斯站在他面前:“不会有什么区别,雌虫的等级决定了实力的下限,是否经历过正规训练,决定了你的上限。”
梅霍尔德的眼眸轻压下去:“哎呀,别太自信……做过皇室的狗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难不成军考的时候可以加分?”
“……”
“我就不一样了,”梅霍尔德声音带笑,他挑衅似地抬了抬手指:“我从一开始就决定做了维尔拉的狗,至少比你……早那么一天两天吧?你知不知道,假如你再装模作样为了你那什么混蛋信仰坚守的话,维尔拉唯一的选择就会是我?”
阿莱特斯呼吸停顿一瞬:“挑选一只狗的方式很多,维尔拉绝不会缺你这么一只虫来守护。”
……
“可你拒绝过他,”梅霍尔德道:“你让他伤心过阿莱特斯,我从来没有,其实我曾经差点儿以为自己背叛了他,但是一直到现在才发现,即使过去那么多年,我还是只为他一只虫心动。”
“这是很难得的事情,大概是缘分也说不定。”
阿莱特斯沉下眸:“曾经?”
“我们曾经,”梅霍尔德笑了笑:“睡过同一张床,我吃过他碗里的饭,给他洗过床单,而且……在他还小的时候,我们互相抚慰过,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一只身材娇小的雌虫,因此懊恼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叛出帝国,也是因为他。”梅霍尔德轻轻扬起下巴:“你呢?在他身陷囹圄痛苦的时候,你又为他做了什么呢?仅仅是喜欢他爱他,想要守护维尔拉这种程度,多少有点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