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月华的后背白如羊脂玉般。
以唇作笔,以情为墨。
在那片皎白之上染下最动人心魄的艳色,壤驷胤想,便是历经几世轮回,也决然不会有丝毫的厌倦,只会愈发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只有他才知道,平日里高冷不可侵犯的月华公子,是个很容易被撩拨到脸红身体红的体质。
收回那些过往绮念。
壤驷胤轻声说道:“你难道不想我陪着你吗?我如今还有病着当借口,正好还能再留两日。”
钟离月华朱唇轻启:“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非常果断切断了壤驷胤心中期待。
壤驷胤说:“我不相信。”
钟离月华沉默不语,只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他内心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说完,壤驷胤眉头微皱,不甘又委屈道:“我记得这个时候,你与那个星渊在一处,卿卿我我,故意把我当空气。”
“如今想来,你是不是早有预谋,故意而为之,就是想让我争风吃醋?”
壤驷胤说着说着一脸恍然大悟,仿佛窥见了什么往日未曾察觉的真相。
钟离月华看着壤驷胤,想这壤驷胤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呀?怎么能够就凭空脑补出这般荒诞离奇的情节来?
他不知道的是。
现在壤驷胤已经将他曾经对他的那些点点滴滴,无论是不经意的微笑、偶然的关心,还是曾有过的嗔怪与争执,都通通和钟离月华喜欢他这件事划上了等号。
壤驷胤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他彻底悟了。
钟离月华曾经对他的冷漠不过是害羞的伪装,嘲讽是作欲拒还迎的娇嗔,每一次的主动靠近,更是精心谋划的故意而为之。
滤镜太重。
以至于重到壤驷胤可以将钟离月华一切言行都可以读成喜欢他的表现。
那些或冷淡、或尖锐、或平常的举动,经他心底的情愫一番晕染,都成了饱含爱意的独特表达。
钟离月华看着壤驷胤一脸遐想翩翩的模样,嘴角抽搐。
他确实没想过壤驷胤会是这么个反应。
当年他约他在若水河畔见面,他失约之后,钟离月华此后便闭口不提此事。
心想果然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曾经约他出去过。
钟离月华简直难以想象壤驷胤知道了,会臆想到何种程度,说不定就连自己正常的呼吸起伏,都会被曲解为一种蓄意的勾引。
可是算起来也是壤驷胤先喜欢他,是他每次都绞尽脑汁出现在钟离月华面前勾引他的。
替他出头,为他受伤。
钟离月华才会上当的。
根本壤驷胤才是只骚龙!
凭什么说他是骚狐狸。
钟离月华神色间多了几分理直气壮,说道:“你能不能别胡思乱想,什么叫我跟他卿卿我我?少血口喷人,你若是没什么别的事,就回去吧,继续当你的天界走狗去,我还有正事儿要做。”
壤驷胤看着钟离月华那副色厉内敛的模样,虽然钟离月华话说的难听,他倒也没有纠正他,反而开口道:“其实我我回去那几日,一直在想我们怎么这些年怎么能把情爱谈得这样失败呢?”
钟离月华一时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