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久了。
钟离月华拍壤驷胤的后背道:“水凉了。”
可壤驷胤仿若未闻,手臂依旧紧紧环着他。
钟离月华又说了一遍,见壤驷胤还是没动。
钟离月华觉得他这是在得寸进尺,他眉角跳动,突然双手发力推搡在壤驷胤肩膀上。
就是这一推,壤驷胤毫无防备,整个人向后倒退,跌坐在地上,他呆呆地望着钟离月华,眼睛里满是茫然,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
“……你没事儿吧?”
钟离月华一时也惊诧尴尬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他明明都没使多大劲儿。
算了,壤驷胤弱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把布巾递给我,我要起来了。”
壤驷胤倒是不吵不闹,默默起身,取过一方干净的布巾,而后递到他的手边。
钟离月华接过,背对着他。
白皙的背肌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水珠,仿若蒙着一层晶纱,钟离月华湿漉漉的白发垂落,一缕缕贴在背上,皮肉被热气熏得多了几分灵动与鲜活,他的手臂轻轻抬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身子,随后将如瀑的白发撩至胸前,拿起一旁的贴身衣物,刚准备披上,遮住了那引人无限遐想的背影。
雪白柔韧的大腿,诱人的线条。
壤驷胤不假思索地伸手欲热心帮忙,可他的手刚探出去,钟离月华素手如电挥来,“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扇在他手上。
壤驷胤全然忽略了那轻微的痛感,只觉得鼻腔里都是钟离月华带起的香。
钟离月华回头瞪他一眼:“你还在这儿干嘛,为何还不走?”
钟离月华的手指灵活地系住腰带,随着最后一个动作完成,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昔的端庄,也挡住了一双极具侵略他身体的目光。
壤驷胤看着钟离月华那副冷淡模样,颇有些爽过无情的意思。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
而是钟离月华向来都是如此。
欢愉过后便可以将一切抛诸脑后,缠绵温柔仿佛只是虚无的幻梦,一旦云收雨歇,钟离月华便立刻恢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姿态。
这幅态度曾经一度让壤驷胤非常恼火和焦躁。
壤驷胤每次也很想事后相拥的时候问,刚才到底是重了轻了快了慢了?有什么不妥他就改。
可一面对钟离月华那张高岭之花脸,他就很难问出口了。
他们当初成婚后,钟离月华就对他有一种疏离的淡然,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冰壳所包裹。
提及成婚后的义务,钟离月华微微点头,倒是没有丝毫的羞涩或迟疑,但那态度像是在履行一项既定的、无法推脱的义务。
然而除此之外,任壤驷胤如何努力,也很难触碰到他内心真正的情感与思绪。
白日里,在心腹之人或是两族事务前,壤驷胤占不了上风,处处妥协着钟离月华的掣肘,这种场子寻不到,他只能默默咽下所有的憋屈与不甘,等着在另外一个场子上找回自信。
壤驷胤曾经想,钟离月华大概也是这样想的,不然不会任他肆意妄为。
好不容易挨到夜幕降临,只剩两人之际,壤驷胤望向钟离月华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别样的炽热,像是一头在暗夜中终于觅得猎物的孤狼,试图在温柔乡中找回那失落的尊严与主导权。
那潜藏在心底的渴望与不甘在这私密的时刻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想要将白日里的压抑通通在钟离月华身上宣泄殆尽,以一种独属于他们的亲密方式,夺回那仅存于这方寸之间的“胜利”
总之看着钟离月华在他身下,哪怕只是轻轻呵出一口热气,都能让他颤抖,跟玩弄一枚蚌一样,挑着沉甸甸的软肉,手腕一沉,蚌肉湿滑而柔韧,浑不受力。
他挺有满足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