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道:“别是她将人打的不行了,这才不得不来抓药吧?”
掌柜的深以为然,附和道:“我看是。”
林燕然提着药包回来,赤豹等人已来门口蹲守她了。
因为都知道林燕然的娘子在养病,所以他们都没进屋打扰。
林燕然一抬头,便见他们挤在屋檐下蹲成一排,高大魁梧的身躯拼命往屋檐下缩,看起来跟一群躲雨的老母鸡似地。
她差点笑出来。
“你们怎么不打伞?”
赤豹咧嘴笑道:“都是粗人,打什么伞,又没穿新衣。”
那身新衣裳,他们穿回来当晚就都脱了下来,当成宝贝似的藏进了箱子里,就等着什么重要的日子再穿呢。
林峰依旧低着头,林燕然瞧去,发现他脸上又多了些青紫的伤痕,看来是又和林山打架了。
她也没问,取出画好的图纸交给陈平陈安,让他们给人送去,又吩咐剩下人:“你们去找些性格稳重,嘴巴严的人。”
赤豹问道:“郎君要多少?”
“十个,用一天,给工钱,但前提是信得过。”
赤豹、林峰、林江河应了下来,林燕然又问道:“咱乡堡地窖里的兵器,能拿出来用吗?”
林峰立刻道:“郎君你要?”
林燕然点头,林峰伤痕累累的脸上闪过一抹狠色:“既然郎君要用,我就给弄出来。”
林燕然笑了一笑:“别让林叔发现,回头我们还回去。”
事情说完,大家便散去,林燕然走进家门,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没有可以制药的工具,也没有安静的药室干活,没办法,她只好从厨房找了些锅碗盆碟之类,提着药包躲进了柴房捣鼓起来。
有琴明月起来便没见到林燕然的影子,问了死卫才知道她把自己关在柴房里,半天都没出来了。
死卫这次带来了“鬼上身”的线索。
“壬戌六年二月,天寒地冻,某乡民冻昏途中,被一猎户救下后便开始说起胡话,自此疯疯癫癫,村人都言称其被鬼上身了,后来此人不慎跌河淹死。”
有琴明月皱了皱眉,继续翻看下去,一直看到最后一条,她神色才有些微变化。
“大乾元年,大乾国有一贫寒中庸,自幼丧母,被生父和后母磋磨至死,却不料下葬之日,忽然从棺中复活,村人皆云她是从地狱回来复仇的冤死鬼,官府闻讯便前往缉拿,又令道士驱邪,这中庸当场向县令建言献策,博得县令大悦,遂将她放了,自此之后,此女便一改往日怯懦卑微的性格,仿佛换了个人,她恳求县令准许自己与生父后母断绝关系,县令念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便如再世为人,自然不必再受前身孽缘牵累,遂准其自立门户,此女开始做些小本生意,而后一路发达,成为当地有名的女商人。”
大乾国,乃是最南边的一个小国,与神瑶国和龙渊国毗邻。
有琴明月视线停在案卷的几行字上。
“一改往日性格”、“仿佛换了个人”、“便如再世为人”
这些特征和林燕然的变化实在太相似了!
有琴明月自己是重生的,所以对这些鬼神之说,倒是不那么抵触,此刻细思揣摩,暗暗忖道,她两世为人,对人心的把控自信无人能及,她不觉得有人能在自己面前伪装的那么天衣无缝。
那么,现在的林燕然和以前判若两人,应当是借体还魂。
她将案卷交给死卫。
“收入密库存档,着密探继续搜集鬼上身有关线索。”
“属下遵命。”
“凤舞城那边怎么样了?”
“云琅将军已找遍整座凤舞城,如今正朝着周边城池进发。”死卫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陛下那边已连下了三道圣旨,斥责云将军擅离职守,真的不告诉云将军殿下安好的消息吗?”
“多嘴。”有琴明月脸色倏冷。
死卫慌忙磕头,惶恐道:“属下僭越,属下该死,请殿下赐罪!”
有琴明月冷冷盯着她,立刻有另一名死卫飘然而落,对着这名死卫的脖颈劈下去,她立刻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