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张仁君的到来,让场面一下变得安静,两广最大的地方官,这些商人自然都想上赶着巴结。
沈虞于是带着他们走出大厅迎接,恰好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前,身后还跟随着一队都督府的卫兵。
张仁君携幼女走下车,这是张仁君的女儿第一次跟随父亲出席这种大的场合,出来迎接的,与围观的众人都感到惊艳不已。
沈清辞站在人群中央,看着缓缓走下车来的人,身上的衣服,似乎格外衬她,也让她看入了迷。
先前与沈念搭话的几个富商公子,心思也很快就转到了张寰的身上。
“我阿爸说,总督大人的女儿尚未婚配,今天这个场合,是有意挑选女婿的。”
“没有想到,总督大人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有个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儿。”
“比起沈家的财富,张家的权力,要更加有利于家族的前景与发展吧。”
“那当然,商人与商人互相逐利,只有官商合作,各取所需,才是长久之计。”
沈虞亲自迎了上去,恭维道:“张都督大驾,光临寒舍,令沈记蓬荜生辉。”
张仁君回了礼,“在南方,百姓可能不知道我张仁君,但是沈记,却是家喻户晓,沈老板客气了。”
“都督以廉政闻名,治下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哪里是我们这些满身铜臭之人可比的。”沈虞奉承道。
随后张仁君还不忘沈虞的两个孩子,“哦,对了,沈老板,我听说您的兄长有一个女儿。”
沈虞当即意会,“清辞,快来见过张都督。”
沈念便推着沈清辞走到了母亲身侧,“见过张都督。”
看见沈清辞,张仁君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沈姑娘不用如此客气,张某人公务繁忙,还未来得及答谢,今日借这晚宴,我们又见面了。”
“沈故娘的热情,张某人岂能忘,”张仁君又道,“不光救了小女,还不辞辛苦的将她从梧州送回广州,今还特地定制了礼服送来,这样的恩情,张某人实难偿还。”
张仁君的一番话,就好像今日赴宴,是看在了沈清辞的份上而非沈虞。
“张都督与令爱能够光临沈记,已经是沈记的荣幸。”沈清辞回道,“至于那些,都督不必挂怀,清辞,乐意之至。”
沈清辞与张仁君的对话,引起了众人的议论,一是沈清辞的身份令人琢磨,二是张仁君这么大的一个官为何会对一个小辈如此客气。
“张小姐身上穿的衣服,是出自沈记?”几个富商震惊道,虽然沈氏是以服装为主,但十三商行中,并不只有沈氏一家。
很显然张仁君话里有话,他似乎在接近沈氏,但却并不是通过沈氏现在的当家人沈虞,而是以后辈的交情,或者是恩情,以一种看似巧合的合理手段拉近关系。
“张都督进去坐吧,江边的风大。”沈虞笑眯眯的说道,“怎么能让您和令千金在门外吹风呢。”
张仁君便带着女儿随沈虞进入了宴会厅,厅中有歌女正在台上的聚光灯下唱歌。
那些一同出来迎接的富商,便没有沈家这样好的运气能与两广总督走得如此近。
他们看着张仁君与沈虞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嫉妒,并且说起了风凉话。
“沈虞还真是命好,有个能干的哥哥,在商会最繁荣的时候死在了火海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么大一个家产。”
“可不是嘛,否则凭借她一个女人,怎么坐得下咱们十三商行的头把交椅。”
对于沈虞继承兄长的商会,并成为行首,似乎有许多人都是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