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上回她已经把话说的这般明白,她不觉得,越群山还会这般不要脸皮地来接近她。
家里的曾祖母老太君走了,是大事,他们越家如今应当也是全身心扑在了这回事情上。
她于是摸摸祁云渺的脑袋,道:“人家既然是家里老人去世,那你若是日后再和他碰上了,也不要和人家说话太硬,要好好交流,知道吗?”
祁云渺觉得自己虽很多时候都不懂事,但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阿娘,我明白的!”她信誓旦旦道。
沈若竹便放心地拍了拍女儿。
—
越家在钱塘的祖宅,与祁云渺的舅父家,距离有些近。
这是祁云渺在接下来几日发现的事情。
难怪那日他们在家门口的巷子里见义勇为,越楼西坐在屋顶上便能看见。
原来是他们家祖宅就在此处。
好巧不巧,那条巷子还是祁云渺每日和表弟表妹们上下学的必经之路。
接下来的每日,祁云渺只要是上学路过越家,抬起头,便总是能看见越楼西坐在他们家的屋顶上。
他有时是在看书,有时是在吹箫,而有时便是在捡落叶,凑在嘴边吹着玩。
她经常和越楼西对视,但是却不见他下来。
真是难得有见到如此恬静的越楼西,祁云渺觉得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一日,学堂夫子因家中有事,请了休沐,于是祁云渺便平白多了一日假期。
几个相熟的小伙伴们商量着,一道去城外骑马放风。
祁云渺正好许久没骑过马了,出城去骑马放风,她还可以背着弓箭去,万一就能看到山鸡野兔什么的,猎一只回家,便可当做加餐了!
于是当即便同意了。
她和表弟表妹们一道回家去准备马匹和工具,穿过巷子的时候,抬头,又见到了坐在屋顶上的越楼西。
他还是一身白色的衣服,却已经不是孝服。
突然,祁云渺顿了下来,喊道:“越楼西!”
越楼西低下头来看她。
祁云渺便问:“我们待会儿要去骑马放风,你要一道吗?”
越楼西侧过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实在没想过,上回他爹和她娘都闹成这般了,祁云渺还会主动约自己出去放风。
越楼西好笑道:“你确定要和我一道去放风?”
祁云渺点了点头,越楼西便道:“那一刻钟的功夫,我在家门口等你?”
“好!”
祁云渺答应下来。
一刻钟后,他们便在越家的门口会和。
祁云渺加上越楼西,还有两个表弟表妹,再加上她学堂里的伙伴们,最后,大家一道出去放风的朋友,足有八九个。
祁云渺骑着自己专属的红鬃马,以防越楼西会不自在,特地在越楼西的身侧。
但是她完全低估越楼西了,他这人嘴碎,爱说话,一路上不管和谁都能搭上三两句。
尚未出城,他便已经和祁云渺的表弟和表妹,还有她学堂里的朋友全都混熟了。
说了一圈的话,总算是到了城门外。
越楼西看着祁云渺身上背的弓箭,问:“许久不见,你如今射箭学的怎么样了?”
“还行。”祁云渺道,“我在练双箭,但是钱塘没有合适的女师傅,所以等我彻底练熟了,便要去学长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