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群山看着他退下去的身影,也不坐下,也不走动,而是就在原地,等待着沈若竹的到来。
他的心跳有些加速,他自己能察觉得到。
越群山也没有办法。
在被沈若竹彻底拒绝的一开始,其实,越群山也试着想过法子,安慰自己,不过是个寻常的美人,得不到,没什么好可惜的。
因为沈若竹出身江南,他甚至告诉自己,自己之所以对她一见倾心,无非是自己常年待在边塞或者是京城,没见过什么江南来的美人,所以才觉得她新奇罢了。
若是他见多了江南的美人,定不会再对她有什么独特的想法。
如今,越群山当真来到了江南,并且已经在此地待了两年。他这才知晓,原来并非是江南的美人出众,出众的,仍旧是只有沈若竹罢了。
这个女人的每一寸容貌都美到了他的心尖上,便似这江南的多情山水,多一分显妩媚,少一分又太过寡淡。
沈若竹这般的容颜,生来就该是天地间的绝唱,是女娲殿前的上上之品。
他放不下沈若竹。
也清醒地知道这回事情。
他就站在厅堂里,看着她朝自己款步而来,怀里抱了一样麻布包裹的东西。
越群山见到沈若竹抱着那东西,朝着自己福了一福。
“见过侯爷。”
“不必多礼。”
越群山双手交叠在身后,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疏离道。
沈若竹便起了身来。
越群山站在她面前,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
几日不见,她的脸颊倒是没什么变化,几乎没有什么瑕疵的脸蛋上,淡淡的脂粉晕染开一抹酡颜,显得她整张脸,清澈又满是柔情。
满头的乌发,只用了一支木质的发簪点缀,发簪的尽头是白玉兰花的样式,更衬得她整个人都如同一朵风中摇曳的百合花,清尘脱俗,朴素却不简单。
越群山粗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圈,这才问道:“夫人今日上门,是有何事?”
“我想要请教侯爷一番事情。”沈若竹微微躬身,道。
“哦?何事?”
她态度如此恭敬,越群山不免好奇。
沈若竹便将自己进屋后一直抱在身前的东西放在了一侧的桌面上。
她站在桌边,将东西外边包裹的麻布拆开,亮出里面的器具。
越群山这才发现,沈若竹怀里抱的东西,原来是昨日他借给祁云渺玩的弯刀。
只听沈若竹问:“敢问侯爷,这弯刀,可是昨日您借给云渺的?”
“是。”
越群山不知,这有何值得沈若竹特地上门一趟的。
难不成,她连他给祁云渺送东西都要管?
可他也不是1回给祁云渺塞东西玩了吧?以前怎么不见她上门来同他理论理论?
沈若竹深吸了一口气,在听到越群山的答案之后,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双拳,才叫自己冷静下来,不被越群山看出任何的破绽。
她脸颊上扬起淡淡的笑意,又问:“那我可否再请教侯爷,这东西,据侯爷所知,京城之中到底有多少人会用?”
“什么?”
越群山有些费解,沈若竹今日过来,是主要同他问这个问题么?
京城之中有多少人会使弯刀?那他怎么可能每一个人都清楚。
“夫人到底是想问什么?”他不再回答沈若竹,而是深深地不解道。
沈若竹双手死命地掐着自己掌心的软肉,道:“我不想问什么,就是烦请侯爷告诉我,这整个京城之中,到底有多少人会使这种西域弯刀,又或者,侯爷可否告知,除却您之前所说的那名金吾卫校尉之外,可还有别的王爷身边之人,擅使这种东西?譬如,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