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喉官衙可不像后期那样,被启帝牢牢握在手中,不少权贵都会往里面插几个自己的人,保不住南威侯也下手了。
他看那江端玉也不爽,还是干脆地,让江家没了才好。
这么辗转一路,到四月初,徐辞言等人就回到了祁县。
马车转过石桥,夏日绿柳轻拂过车顶,徐辞言打眼一看,林西柳已经推开院门,站在路尽头翘首以盼了。
“娘!”徐辞言笑开,勒马跃下马车,牵着马走。
穿越过来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离开林娘子这么长时间。
徐出岫也忍不住了,跳下来一把冲了过去,抱着林娘子掉眼泪。
她可是第一次出远门呢,还遇到了江端玉这么个祸害。
“娘,我老想你了娘!”徐出岫撒娇。
“好了,”林西柳也很是想念一双儿女,掏出帕子给徐出岫擦擦眼泪,“这么大人来还掉眼泪,多不好意思呀。”
林西柳笑意柔和,“娘也想你们。”
早在月前,她就收到徐辞言的信,说一切顺利,司三娘子愿意收女儿为徒悉心教导。
林西柳心底高兴,早早地就把家里收拾出来,司三娘子的住处更是事事上心,被褥摆件无一不是林西柳亲自准备的,生怕出岫师傅住着不畅快。
徐出岫被娘亲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等马车在家门前停稳后,就亲自掀开轿帘,把师傅搀扶出来。
司三娘子见她眼眶微红,心底也是好笑,一出马车,抬眼打量徐家的屋子。
白砖石阶,朱门黑瓦,门口一左一右摆着两个活灵活现的小石狮子,一年轻妇人站在门前,衣着素朴自然,头上简单簪着一根银簪子,笑意柔和,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和徐家两兄妹一样,都是温和灵秀之人。
林西柳悄悄打量她,心底也啧啧称奇。
司三娘子面容肃穆,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豪爽的风范,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手里拎着个药箱,腰间布包,干净利落。
再加上她又是女儿的师傅,林西柳看了,更是觉得哪里都好。
两人互相见了,还未说话,心底先升起几分好感,林西柳早早备了酒菜,知道他们今日回来,徐莺儿徐二婶也关了铺子过来帮忙。
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吃了饭,徐辞言就告辞回房间休整了。
下午他要去县学里销假,还要去拜见白巍,和夫子说说此次听学的感悟,衣衫狼狈风尘仆仆的可不行。
林西柳则带司三娘子去看院子。
住处布置得处处妥帖,司三娘子自然没什么不满的,最让她惊奇的是,林娘子还准备了一整套制药的器具,并着一叠竹编的不同大小的簸箕方便她晒药。
林西柳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前不久附近的一家药房关了门,我想着娘子远道而来,怕是不好带这些物件,便和人要来了。”
“娘子看着还差什么尽管开口,我差人去买。”
“已经够好了,”司三娘子笑着夸赞,“林娘子果然行事周全细致,光这些器具,就是我原来那处也没这么齐全的。”
林西柳掩唇一笑,徐出岫又叽叽喳喳地拉着司三娘子要去看她屋里的四平药柜。
之前徐出岫买了好些药材来研究,只是学得不精,都不敢给别人用,眼下司三娘子来了,干脆就把整个柜子一同搬到师傅院子里来。
两人挨在一处,靠近后院的角门,司三娘子要去给人看病也方便。
几人都是好相处的性子,一个中午下来,司三娘子和林西柳处得极为要好。
她年纪大了些,舟车劳顿,四处走了走,便放了东西去午休去了。
等到徐辞言醒来准备出门的时候,就见林西柳在外面坐着看书等他。
“娘,”徐辞言问,“可是有什么事?”
林西柳有些犹豫,“是这样的,慈济院那些女孩子里有好几个年岁已经大了,按理来说不能再住在院里了。”
“可像她们这样的,出去了怕是也不好过。石夫人和我说了一下,要不要挑几个姑娘,就当采买丫鬟了。”
祁县的大户人家都会采买些家奴,但林西柳想着,他家人口简单,言儿又要科考,这种太过张扬的事还是不做为好。
眼下家里的事,她一个人也忙得过来。
但那些女孩儿的生计又着实是个问题。